来了不远处一名百将。
那百将约莫二、三十的年纪,面色黝黑,身材魁梧,偌大的战甲穿在他身上,只觉得四处肌肉鼓起,便如同贴身亵衣般。他见田市向他招手,便纵马来到他身前,“大人,有何吩咐。”
田市看向韩信使了个眼色,那名百将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田市之前的叮嘱,便会意的纵马向韩信走了过去。
这些小动作自然没逃出韩信的眼里,他心中有些警觉,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校练场。
“韩大人。”那百将走到韩信身前不远处,大声的喊了句,嗓门倒是不小。韩信心想‘来了’,也不着急,看向那名百将慢条斯理的问道;“你是谁?”
那名百将鼻子哼了声,道:“我是百将赵无忌。”
韩信心想还好你不是张无忌,上下打量了下赵无忌,见他身材魁梧异常,浑身肌肉暴起。一望便知是那种脑袋里长满肌肉,胸大无脑的那类猛将,也难怪会被田市当枪使。
韩信眯着眼,笑着问道;“不知赵百将有何事找本曲侯。”
赵无忌一拱手,粗声粗气的道;“听闻韩大人少年英才,得到了大帅的赏识才坐上这曲侯位子,卑职不才,想请大人指教一二。”
韩信只觉得心中好笑,看赵无忌五大三粗愣愣的样子,却说出这般文绉绉的话,若说没人在背后指使,鬼才相信。也不说破,只是嘴角轻扬,笑眯眯的看向赵无忌说道;“听赵百将的意思是想和本曲侯比试一番?”
这是校练场上的士卒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纷纷停了下来大感兴趣的望向这边,不时交头接耳。
赵无忌大嘴一咧,嘿嘿一笑,正准备点头。忽然被韩信那笑眯眯的眼神一扫,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发毛,暗想道:不对,这个小白脸笑的这么开心,一定是很有把握了,我不能上他当。又想起刚刚韩信那随意的挥剑砍下的大掾,愈发肯定韩信肯定是有所依仗,自己到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们五营是骑营,想必大人的骑术和箭术一定很了得吧。”赵无忌试探性的问道,果然见韩信面色露出了为难之色,便欢喜的说道;“大人,请指教下小的们的箭术。”
韩信面色有些犹豫,迟疑了才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献丑了。”
“赵百将,你来替我拿靶。”韩信指了指远处校练场的箭靶。
赵无忌长大嘴巴,愣在那好一会才支支吾吾道;“大人,我……我拿箭靶呀。”
韩信咧嘴一笑,“对呀,射死靶有什么意思,射活靶才能显出水平嘛。”
赵无忌见韩信笑容诡异,哪里还不知道上了他的当。自己当这箭靶,如果韩信箭术了得还好,若是箭术不精,那要是射歪了就得插自己身上了。连忙摆手道;“大人,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要不我们换个比试好吗?”
韩信脸沉了下去,冷哼道;“军中无戏言,难道赵百将想违抗军令吗?”
赵无忌无奈,只得下马硬着头皮去取那箭靶,心中懊悔不已,这回可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走到二百步开外,赵无忌战战兢兢的高高举起了箭靶。他在战场上可不怕死,可被人这么当箭靶还是头一次,要是莫名其妙的这么死了那可真不值得。又见韩信正一脸笑意的朝向自己张弓搭射,一会瞄上面,一会又箭头朝下,只吓得赵无忌两腿发软。
韩信皱了皱眉,说道;“赵百将,你别老是抖,这让我怎么射箭,再抖的话射歪了可别怪我。”眯着眼睛瞄了会,韩信又道;“朝后走点,这太近,显不出本将的神技。”
赵无忌只觉得头皮发麻,被韩信张弓逼着又朝后走了大约百步,韩信仍然不满意,还要他继续走,赵无忌死活都不肯再走了。
开玩笑,三百步的距离已经够远了,要是再远些,那不是找死嘛。
赵无忌见韩信张弓欲射,便带着哭腔的高声喊道:“大人,您老悠着点,卑职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韩信见他浑身抖动,恐怕就算自己射去他也会因为害怕而避开。心中一动,忽然放下弓来,抬头仰望。赵无忌等了半天,见韩信不射反而抬头专心看天,便不解的也跟着抬头望天,却什么也没看见,不由心中迷惑。
正想看向韩信,只听弓弦声响起,手臂巨震,几乎抓不住箭靶,韩信却已在间不容发的空隙射出一箭。羽箭正中靶心,却去势不减,竟然穿透了靶心险险的插在赵无忌头上几分处,箭尾扔在颤抖不止。
赵无忌只觉得手臂处一阵剧痛,身子被一道巨力带着狠狠的向后折去,顿时翻身仰后倒下。手慌脚乱的爬了起来,也顾不上散落在地上的头盔,样子狼狈至极。
韩信满意的收弓,高声说道;“赵无忌,你可服气。”
赵无忌险险的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心中哪还有半点的不服,脸色苍白的诺诺道;“小人心福,小人心服。”
被韩信神乎其神的一箭震服的还有操练场上千余名士卒,不知道谁带的头,皆高呼起来:“大人威武,威武。”以此相对的是田市那便如死灰的脸色
韩信忽然脸色一变,脸色再无嬉笑之意,提马高声喝道:“传我军令,从现在开始。凡操练骑射中三箭低于二箭中靶者,不得用中膳。”
“诺。”众士卒齐声吼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