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敷衍意思,心底不禁有些慌乱。她虽然很得头曼宠爱,可却只是出身于一个小部落,并没有强大的父族可以依靠,如今头曼不在,儿子也不在身边,让她一个妇人怎么能不害怕。
阏氏上前几步,突然屈身盈盈拜倒,须卜居次云吓了一大跳,急忙站起身来扶起了阏氏道;“阏氏,你这是干什么?”
阏氏顺势站了起来,有些哽咽的说道:“老将军,单于临走前将王庭还有整个头曼城托付给你,我一个孤苦零丁的妇人,也只能靠你维护周全了,要是落入秦人手中,那还不如死去算了。”
见须卜居次云默然无语,阏氏心知扮可怜并没有打动他,便又说道;“老将军,你应该知道我的儿子馹尔睇很得单于的宠爱。所有人都知道,单于不喜欢左贤王,而喜欢馹尔睇,单于向我保证过,他会找机会立馹尔睇为左贤王来取代冒顿的。”
“老将军,如果将来我的儿子做单于,那今日你给我的恩德,我赫雅朵他日一定加倍报答。”
阏氏的话让须卜居次云砰然心动。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打动别人。阏氏的话确实很诱人,一旦他的儿子做了单于,她说承诺的确实可以实现。
“阏氏请放心,老臣一定拼死维护你的安危。”
阏氏舒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有了须卜居次云的保证,那她就有了安生保命的依靠,不会被乱兵掳去,又问道:“老将军可以说实话了吧,头曼城到底守不守得住。”
须卜居次云缓缓摇头道;“恐怕是守不住了。”
阏氏闻言脸色惨白,颤声道;“秦人真的有这么强吗?”
“秦军其实兵力很少,实力也有限,只是他们的统帅真的比狐狸还狡猾,眼神比苍鹰还锐利,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城内人心已散,贵人们纷纷向北方逃跑,我们守不住头曼城了。”
“难道单于真的在漠南全军覆没了吗?”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了,我派出去的信使至今还没有一个回来。”须卜居次云面色稍变,拱手道;“阏氏,不论单于的情况如何,都远水解不了近渴了,我们应该早作打算,再晚,恐怕就走不了了。”
阏氏心乱如麻,闻言点了点头,“一切都凭老将军安排。”
到了午夜时分,闹哄哄的北门终于安静了下来,对贵人们逃走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王城卫队终于出动了,大股的士兵从王庭中涌出,他们是单于留在城中的一部亲卫。王城卫队拿着须卜居次云的手令接管了北门,想要出逃的匈奴人被弯刀逼了回来,稍微有些实力的家族已经早早的逃走,剩下的都是些平民百姓,他们怎敢和王城卫队冲突,只能惶恐不安的退回家中。
安静下来没多久,北门很快就被一阵马蹄声打乱了,大股的骑兵裹挟着数十辆庞大的马车朝着北门而来。王城卫队不但没有阻拦,反而将城门大开,待队伍驰过后也翻身上马,追赶了上去。
须卜居次云将撤离的时间选在了午夜,就是怕被城中的人知道了会人心大乱不战自溃,他还希望头曼城能多撑些时候,好帮他吸引住秦军的注意力,让他从容北逃。
这一次他几乎是倾巢而出,四千多亲卫和精心挑选出的城中守军,加上王庭护卫阏氏的的一千卫队,有五千大军护卫着他和阏氏,已经他须卜家的亲族和王庭的金银珠宝,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头曼城,悄然无息的朝北方逃离。
行军时须卜居次云为了不惊动秦军,已经下了严令禁止喧哗,可六千多人的队伍,仓促间北逃难免有些混乱。须卜居次云为此担心不已,幸好望向远处的秦军大营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应该是没发现他们的逃离,这才面色微宽。
却没有注意到远处一处树林中,一只五千余人的骑兵悄然无声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匈奴逃离队伍。
韩信脸色平静,心中却惊涛骇浪,这是他等待了许久的机会。此战后,他韩信就不再是个无名小卒了,很多人都会记住他的名字,功名、大业、士禄功勋,不顾是唾手可得而已。
久久才心情平复了下来,虽然匈奴人的队伍熄灭了火光,可接着月色,仍然依稀可以看见匈奴人的混乱的队伍。
“栾军侯。“
“在。”
“你带着本部兵马直扑城门,进城后急速占领我们顶好的要害之地,齐司马会率大营中的兄弟配合你的。”
“诺。”
“少将军,你和我一起截杀须卜居次云。”
“诺。”
韩信拔出了佩刀,大声的说道;“弟兄们,我们九死一生的穿过瀚海,在异地他乡出生入死,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候。军功、财富、女人都在前面等待着,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我们要马踏匈奴,将大秦的黑水旗插在匈奴单于世代的祖坟之上,让他们蒙受前所未有的羞怒,现在,我能带着你们做到。”
“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