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当先那名首领显然是认得赢可,知道他是王离的侄女,一拱手道;“小姐,我等是奉大帅之命诛杀叛贼韩信,还请行个方便,不要让我们难做,否则伤了小姐你恐怕不好。”
赢可杏眼圆睁,厉声喝道;“放肆,我乃是大秦华阳公主,始皇帝的女儿,当今二世皇帝的嫡妹。你尽敢出言威胁本宫,按律当车裂、灭族。”
那头领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赢可只是王离的侄女,却不料竟是大秦的公主,看赢可的样子又不像是假装的。这可让他委实难做,诛杀公主的事情他是决然不敢做的,毕竟他还有家人,还有亲族。急忙止住手下,唯恐不小心伤了赢可。
赢可见那头领站在那面带犹豫,便猜到了他心有顾忌。低下身子撕下几块衣裳简单的帮韩信包扎了下伤口,缓住了血流之势,抬起头来又横眉怒道;“你们这些狗奴才,都给本宫滚开,让出条路来。”
那头领犹豫了半会,吞吞吐吐的说道;“公主你要走卑职自然不敢阻拦,只是这韩信必须留下,大帅亲自下的命令,要带韩信首级前去回命。”
赢可怒道;“好你个狗奴才,你眼里只有王离这个北军大帅,没有我大秦的皇族吗?我到要问问你,这大秦到底是王家的天下,还是我赢家的天下?”
说完拔出匕首横在自己颈前,大声的说道;“你若不让开,我必自刎在你们面前,到时候谋害公主这条罪足够你们诛族了。况且王离是我舅父,我母亲是他嫡亲妹妹,若是我死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赢可见他仍然在犹豫不决,颈上的匕首微微用力,已经割破了肌肉,鲜血缓缓涌出,横眉怒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让不让。”
这回倒是韩信捂住胸口,先开口低呼一声,“可儿,不要乱来,王离要杀的只是我,不会动你的。”
赢可右手持着匕首,左手扶着韩信,看向他眼泪忍不住落下,“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这辈子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要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韩大哥,既然非要死的话,那可儿就陪着你。”
说完赢可便高举起匕首,要刺向心口,竟然是想自尽。这可吓坏了那头领,急忙挥手道;“住手住手,我让开,公主你可千万别死在我面前。”说完便吩咐一人快步向王离报信,他则带着剩下的人分立两旁,让出了一条路来。
赢可搀扶着韩信缓缓离开,警惕的看着众人,匕首却分毫不离颈部,一众亲兵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的跟着二人。
在军营中打斗了那么久,也没看有士卒前来查探,连带着众人走出营门也未见有人阻拦,看见为杀韩信早已布置妥当。
出了大营,赢可扶着韩信朝着城门走去,路上的行人见一男一女浑身是血走在街上,后面还跟着一队持着兵器凶神恶煞的秦兵,都远远的避开,唯恐惹事上身。
赢可见后面跟着的追兵越来越多,不由焦急万分,想加快脚步又怕韩信的身子吃不消。韩信面色苍白,流了一路的血已经让他体力几尽,只是靠扶着赢可才强撑站着。见赢可红着眼看着自己,便强笑安慰她道:“没事的,这种小伤势还要不了我的命,忘记你韩大哥是打不死的蟑螂。”
赢可见他伤口包扎处早已被鲜血冲开,正顺着衣襟一滴滴的低落地上,脸上因为痛苦而表情抽搐,却还强撑着和自己开玩笑。不由眼中泪水打转,却强忍住不让落下,只是扭过头去继续扶着他赶路。
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处,却发现城门早已关闭,数百名披甲士卒齐整的站在城楼和甬道中,持戟在手如临大敌,显然是早已得到了消息。
赢可绝望的看着高大的城门,仰头大声叫道;“开门,快开城门。”
城楼上的士卒却一动不动,任赢可如何威胁都不肯开城门,也不进攻,只是居高临下将二人围住。这时后面的追兵也已经赶住,将退路堵死。
赢可俏脸惨白,满脸悲意的看向韩信失声道;“韩大哥,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强求你送我来肤施的。”
韩信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苍白无比,嘴唇微微颤抖,闻言却微微一笑,小声的靠着她耳边说道:“这种时候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可儿,能认识你韩大哥很开心,真的。你的心意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我已经有约定终身在先,所以不敢再负你,你不要怪你韩大哥。”
赢可紧紧的握住韩信的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却是欢喜的流出了眼泪,正欲说话,却被一阵马蹄声打断了。
远处一骑飞快驶来,当先的骑士翻身下马,附耳在亲兵头领耳边低语,那头领面色一紧,目光看向韩信,微微点头。
韩信一见如此,便猜到可能是王离下了格杀令,心想再拖累赢可的话就会牵连到她了。便强吸一口气,忽然猛地推开了赢可,身子如同冲天大鸟般高高跃上台阶。台阶和甬道上的士卒猝然不及,都张大嘴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用戟去戳韩信,却被他趁此空隙跃上城墙。城墙上一片大乱,韩信却强忍着剧痛飞快的跃上剁墙,一翻身跳了下去。
身子在空中翻滚数下,最后噗通一声落入护城河中,城墙上的将领急忙下令朝下放箭,箭羽几乎是贴着韩信的身子进水。
河面上泛起了一丝丝血色,最后慢慢荡开,消失的无影无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