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尹已经从建康府赶回了临安,今日早朝,愤愤不平的陈远尹早已和部分官员谋划定夺,定要韩家这次无法庇护韩风。
“说!”赵昚淡淡的说道。
陈远尹大步走出队列,手捧节笏,大声诉说在建康府发生的种种事情,韩风等人大闹法场的故事,被他添油加醋说来,一群目无法纪的暴徒居然敢抢劫人犯,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陈远尹把自己说的就像是个无辜之人,韩风却已经成了恶迹累累的跋扈之徒。
“说完了?”赵昚看着陈远尹。
陈远尹有些心虚,低声应道:“便是如此,微臣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启奏官家,求官家定夺。”他从怀里取出几分折子,乃是建康府几位官员写的证词,交给金銮殿上的值日太监,转递给赵昚。
赵昚接过证词,看也没看,随手丢在龙案上,平静的问道:“你说韩风犯了这么多事,为何你不动用人手,直接把他拿下,押回临安来?”
陈远尹愕然抬头,解释道:“韩风那厮善于收买人心,豹组官兵数百人都被他蛊惑,要是微臣要捉拿他,只怕在建康府引起骚乱。微臣也是为了维持稳定,所以暂且吩咐皇城司在建康府监控韩风即可。”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怕惹事,不敢抓韩风,但是觉得朕一开口,韩风这个嚣张跋扈,目无法纪的恶徒,就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了?”赵昚微笑着问道:“是不是如此?”
陈远尹一头汗水滚滚落下,低声道:“微臣不敢。只是要捉拿韩风,为了防止他部下反抗,至少也要调动驻屯大军镇压才行,微臣没有枢密院和兵部手令,于是……”
“皇城司抓人还需要驻屯大军配合,看来你这个皇城司的副指挥使,当的有些糊涂了。”赵昚脸色渐变严肃起来,拍了拍桌子,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将陈远尹吓得心里乱跳。
“皇城司要抓人,直接去了便是,他若是反抗,便形同谋逆,你自可要建康府和留守司紧急出动,捉拿人犯。但是你没有,便是失职,陈卿家,你让朕很失望。”赵昚翻了翻桌子上的证词,淡然说道:“既然你都不敢行使自己的权力,这份权力让你把握在手中也没了意思。广南东路有个知县出缺,你且去吏部领了公文,去那里安享晚年吧。”
“官家……臣……”陈远尹大惊失色,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求饶,急忙看向站在台阶下的太子。
太子脸色有些踌躇,正想说话。
忽然间,赵昚一拍龙案,厉声喝道:“滚出去。”
陈远尹泪流满面,瘫坐在地上,哭喊着抱着台阶前的柱子,死命的叫道:“官家,冤枉啊……微臣,微臣真的没有……”
“金瓜武士何在?”值日太监跟随赵昚许多年,知道这位大宋皇帝的脾气,看陈远尹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便高声叫了起来。四名手持金瓜的武士走上金銮殿,七手八脚的将陈远尹拖了出去,哭喊声一路从金銮殿里直到大殿之外。
“韩风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了。哪位卿家还有要补充的吗?”赵昚威严的目光从群臣脸上扫过去,太子、赵汝愚、韩侂胄……群臣没有一个人做声,已经明知道赵昚有了自己的决定,哪个再出来说话的,便是疯子。
“功要赏,过要罚。”赵昚捡起一份奏折,抖了抖:“这是韩风自己写来的。朕核查过,属实!”
“豹组深入敌占区,破城擒敌,英勇奋战,无人投降,无人被俘!”赵昚沉声说道:“这是大宋官军之楷模。豹组需补充,需扩建。朕特旨准豹组可扩充到千人,各地驻屯大军要极力配合,选拔最精良的人才,补充进去。十倍抚恤,户部要一文不少发放!朕再给他们,活着的,每人赐钱百贯;战死的,另补良田十亩,户部督促各地官员办理。”
“小舞在留守司外,聚众拦路喧哗……罗卿家,怎么判?”赵昚问道。
赵汝愚怎么听着就有点不对味了,什么意思?带着几百个全副武装的铁甲骑兵,包围了留守司,喊打喊杀的要干掉许衡,到了赵昚嘴里,变成了“聚众拦路喧哗”……不过,官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最终是没打起来!
“罚俸训诫。”刑部尚书罗弘毅拱手禀告道。
“嗯,这么办,很好。小舞这个案子就这么定了,韩风擅自去救她,虽然法无可恕,但是情有可原。念在韩风这次去江北负伤立功,功过相抵,朕就不追究他了。”赵昚若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台阶下的韩侂胄,接着说道:“朕的旨意,你们都可信服?”
“万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