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也没有一个。逢年过节,扫墓都没有人去……”韩风沉思片刻:“他对我有救命之恩,眼下快要冬至了。牛伯没有亲人,我手头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朝廷抚恤的事,叫容元丰来办就好。这几日,我准备找个时日,去镇江府,祭拜牛伯一番。林大姐,你也同去吗?”
林珍点了点头:“拜祭牛伯,怎么能少得了我?”
冬至,一片寒冷,天色黑压压的,看不到一丝阳光,却又没有雪花落下,呼号而过的北风,吹得人脸上隐隐作痛,地上的枯叶早已被北风卷走,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片枯叶,依然在树下陪伴着瘦骨嶙峋的大树。
双树庄,得名就是因为庄子路口,有两棵老树,据说这树,是隋唐年间就已经种下的,到如今,已经有几百年了。参天大树,在冬日的寒风之中,似乎也在瑟瑟发抖,光秃秃的枝丫,依然奋力展开,仿佛要阻挡来自北方的寒流突入村庄。
庄子里并没有多少人家,一片萧条的模样,进了庄子,远远能看到一面已经破烂不堪的酒旗,韩风端坐在马上,微微摇了摇头,那面旗子的底色应该是白色,却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换过了,如今是一片肮脏,几乎看不清酒旗上的字迹。
一行人马二十多人缓缓进了庄子,有两个嬉笑追打的顽童吓了一跳,呆呆的站在路边,拖着长长的鼻涕,双手不安的互相捏着,静静的看着这一队人马进了村庄。他们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整齐威武的马队。二十名精选出来的豹组官兵,虽然没有身着军服,但是在江北铁血磨砺之后,自然而然的散发着肃杀的气势。
韩风为众人之首,无法提着一柄大枪,策马走在队伍之前,林珍和秦燕一对姐妹花,容颜生辉,叫那两个小小顽童看得傻了眼。
从路边跑出一个年轻的汉子,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快步跑到两个孩子的身后,一手一个,拉住他们,对着缓缓行过的马队露出个笑脸。他年岁不算小,知道这一队带着武器的人,来头不小。只怕是什么达官贵人,心血来潮,要来双树庄看看。生恐自己的孩子惊扰了马队,惹下什么麻烦来。
韩风随口吩咐道:“秦燕,去问问路。”
“好。”秦燕跳下马儿,一身红衣格外悦目,快步走到那男子面前,她脚步虽然快,却一点儿也不显得急促,反而让人觉得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就是应该如此干脆利落。
那个汉子看到秦燕走到面前,不由得一呆,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没有见过秦燕这般美貌的女子,都说双树庄卖豆腐的三丫儿是庄子里第一美人,可若是跟秦燕一比,简直就是拿石头比美玉……
“这位大哥,问个路。”秦燕微笑着说道:“你可知道有位牛伯的衣冠冢在哪里?”
秦燕仔细把牛伯的名字,家事跟那汉子分说了一下。那汉子这才回过来神,远远指着东方说道:“顺着庄子里这条路一直走,约莫要走五里地,那儿有一片田地,过了田,就能看到一片坟头。庄子里若是有人过世了,都葬在那里。牛伯的衣冠冢也在那儿,不过时日已久,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了,你们可要费力找一番。”
秦燕含笑谢过,翻身上马,和无法一起当前领路,一行人继续缓缓前行。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队人马过去之后,那个年轻的汉子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揉了揉下巴,低声嘟囔道:“今儿个到底是什么日子,哪来这许多人要去看牛伯的衣冠冢……他当年又不是什么大官……”
两个顽童不明就里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忽然间挣脱了父亲的手,一溜烟在庄子里跑的无影无踪,身后传来那汉子的怒骂声:“再不回家,叫你娘好好给你们一顿板子吃……”
韩风按着马头,渐渐走了五里路,果然看到一片田地,只是田地里稀稀落落的站着几个人。这几个人,看似站的很随意,可落在豹组这些行家的眼中,却是有些怪异。
林珍轻声唤道:“大家小心。这几个人不像是庄子里的农夫。”
秦燕点了点头,她看得很清楚,那几个人在田地里那么一站,任何想要过了那片田进入乱葬岗的人,都会率先进入那几人的视野!
韩风皱着眉头,田野里一条汉子,看起来怎么都有些面熟……却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