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封亲笔信,比你到建康府的日子要早一些。临安那边即将禅位,听说太子妃有意用皇城司来吞并细作司,是吗?”陆游开门见山的说道。
“正是如此。”韩风点了点头:“不过到底是谁吞了谁,还不好说呢。”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既然要和皇城司作对,与其等他们先出手,不如先下手为强。”陆游淡然的笑了笑:“朝政上的事情,永远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没有人能够说自己是绝对没错过。皇城司有些事踩过了界,就要付出代价。”
韩风听陆游这话的意思有些含义,便虚心问道:“请世叔指点。”
“你应该在临安见过朱熹了吧?”陆游缓缓的说道。
“见过。”韩风客观的说道:“此人是鸿学大儒,才高八斗。不过私生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且,官家对他的印象也不怎么样。之前曾经请他为太子老师,之后没过多久就将他外放。私地下听说太子和嘉王对朱熹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
“这件事就得着落在他身上。”陆游狡黠的笑了笑。
韩风一听便是恍然,当初朱熹任职两浙东路之时,曾经办过一件案子,也是赫赫有名的。朱熹担任盐官,因为和官员唐仲友不合,便借着查账目的机会想要把唐仲友办案。没想到的是唐仲友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朱熹查来查去也查不到什么,一时间情急,就找了一个名叫严蕊的营妓来。
所谓营妓就是军妓,宋代的时候有规定,像这样的官妓,官员可以让她陪酒,却不能陪寝。朱熹将严蕊拿进大牢,严刑拷打了两个月,硬是叫严蕊承认和唐仲友有过露水情缘。没想到的是,严蕊虽然是个风尘女子,却是个硬骨头,没做过的事情,死活都不肯承认。监狱的牢头看她受苦,劝她认了算了,她说:“我本来就是个妓女,就算承认了,也不会是死罪,可是非黑白是不能颠倒的,我就是死,也决不会诬陷别人。”
这一下可叫朱熹犯了难,女事主不肯认账,就没法将对头唐仲友给办了,只好把这个案子给拖着,暗中托皇城司的人,想办法给唐仲友泡制些证据,将他定罪。这件事一直悬而未决。严蕊和唐仲友如今还在两浙路关押着。
“世叔的意思是?”韩风迟疑了一下问道。
陆游微笑道:“朱熹和皇城司的关系算是比较密切的,之前他找皇城司的人栽赃,必然有些蛛丝马迹留下。只要你们能找到这份罪状,就能将朱熹扳倒,顺便把皇城司拖下水。还能还唐仲友和严蕊一个清白。”
“他们关押在哪里?”韩风的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
“本来是关押在两浙,朱熹因为害怕在两浙有些和唐仲友熟络的官员,会找到对唐仲友有利的证据。为了让唐仲友彻底断绝和两浙官场的联系,现如今,唐仲友和严蕊就被关押在扬州。余下的事,贤侄自己应该会办了?”陆游施施然的说道,他虽然在官场不得意,却并非是个不会做官的人。凡事说到三分便好。
韩风嘿嘿一笑,抓了抓头发:“小侄明白。稍候便会安排。”
陆游飘然远去,算是送了韩风一份厚礼,若是能从唐仲友的案子入手,把皇城司拉下水,这一拳打下去,就算皇城司有三头六臂,也得半天爬不起来。
韩风静静的站在廊台上想了一会儿,吩咐护卫将小舞、花雪、叶东等亲信请来。
并不宽敞的书房里挤满了人,韩风轻笑着看着自己的部下,开口说道:“我现在好歹也是细作司的第一把交椅了,诸位,咱们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怎么跳,大家也要配合着点。现在皇城司要把咱们吞下去,我打的主意就是要把皇城司给反吞下去。”
把陆游说的案子给诸位亲信说了一番之后,韩风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怎么入手?”
“以细作司的名义发一份公文,将唐仲友提出来问话?”李飞镖显然还没从宿醉中醒来,此话一出口,一道道鄙视的目光从房间的各个角落落在他的身上。
小舞低声说道:“依我看,不如劫狱。”
“一旦人犯被劫走,扬州大牢必然会把此案向刑部禀告,之前之所以朱熹能够一手遮天,就是因为这件案子只是在他盐官的主管之下。劫狱之后,刑部不得不插手,我们再借机把事情闹大……”小舞狡猾的笑了笑。
“劫狱啊?”韩风撇了撇嘴:“谁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