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为长官排挤下属,朱熹难道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小和尚诧异的反问道。
唐仲友一边继续朝前走,一边苦笑着摇头:“朱熹和右相赵汝愚交好,又曾经是太子的老师,他在朝里的地位不是我这样的七品芝麻官能相比的。”
“善了个哉的”,小和尚抓了抓光溜溜的头皮问道“朱熹是怎么冤枉你的?”
唐仲友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要把心里的郁闷都在这口气里吐出来似的,迟疑了一会,唐仲友说道:“在我被朱熹查帐之前,有一天,我和几个同僚去官窑喝酒,当时叫了几个官伎相陪,其中有一名官妓严蕊年方十八,生得如花,尤其唱得一嗓子好曲儿,在官窖里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能自己写词自己弹唱,不过严蕊虽然色艺双绝,但她官妓的身份我也知道,虽然我时常去找严蕊,但从未有非礼之举。”
小和尚这就不明白了,脱口而出,“即然你们没有非礼之举,那朱熹怎么能冤枉你。”
唐仲友阴沉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不知道是在嘲笑小和尚还是在嘲笑自己,他说:“有没有证据都无所谓,朱熹把严蕊抓进衙门,严刑拷打两个月,她只是一个女人,怎么能够严刑拷打,就算她是被屈打成招,我也不怪她,要怪就怪自己得罪的是谁不好,偏偏得罪的是顶头上司,朱熹这人满嘴的仁义道德,私底下男盗女娼。他要存天理,灭人欲,却自己搞大了儿媳妇的肚子,这样的上司我也不屑与他为伍。”
小和尚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严蕊出卖了你,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和朱熹串通起来,捏造证词,以大宋的法律你应该被发放三千里之外,还怎么可能在扬州干活。”
唐仲友有些诧异,扭过头来看着哈哈大笑的小和尚,问道:“照你这么说,严蕊应该没有出卖我。”
“很显然,”小和尚挑着扁担却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显得十分无奈。这个动作是他跟韩风学来的,但是小和尚忘记了,他的右手在帮唐仲友托着扁担,如今两手一摊,沉甸甸的扁担顿时全压在唐仲友的肩膀上,唐仲友疼得大叫一声,小和尚急忙伸出手,再次扶住唐仲友的扁担。
“如果严蕊没有给出供词,那朱熹把我关在扬州大牢是怎么也说不通的。”唐仲友气愤的把扁担扔在地上,高声喊着:“我要去临安告御状。”
“发疯了吧你,告个屁啊!”随着一声怒喝,长长的皮鞭在唐仲友的背上抽出一道血痕。
小和尚回头一看,几名狱卒正朝这边跑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和尚急忙站了出来,陪着笑脸说道:“几位爷,都知道他是一个发疯的汉子,您又何必跟他计较呢,小的来帮你们出气。”
说罢,小和尚转过身来,照着唐仲友的屁股,飞起大脚就踹了过去,一个泥泞的脚印,出现在唐仲友的屁股上。
那个瘦弱的汉子,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几名狱卒放声大笑起来,也不再为难唐仲友,只管招呼着其他犯人干活。
小和尚看着狱卒走远,伸手把唐仲友扶了起来。趴在他耳边说道:“被我踹一脚,总好过被他们打几鞭子。”
唐仲友苦着着摇了摇了头:“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呢?”
小和尚憨厚的笑了笑:“那您老人家也不用这么客气。”
唐仲友站直了身体,小和尚低声对他说道:“你现在被关在扬州大牢,根本接触不到外界,你的亲人朋友,就算有心想要为你去临安告御状,可案子没有递上刑部,根本不可能进登闻鼓院,你想告御状只有一个办法。”
唐仲友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道草,着急的问:“什么办法?”
小和尚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自己去告。”
唐仲友的眼睛顿时瞪得像牛眼一样,还好在他脱口而出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你是叫我越狱?”
小和尚又耸了耸肩膀,两又一摊笑道:“难道你指望官家用八抬大轿抬你去告御状吗?”
唐仲友左右回头看着那些从他们身边走过的犯人,吃惊的说道:“越狱就是要杀头的大罪。”
小和尚笑眯眯地说:“反正越不越狱你都是死路一条,跑出去也许还有一条生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