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各路人马火速往平阳镇汇合,里外合围,叫唐仲友就算想逃,也无路可逃。
战马的蹄铁重重敲击在地面,饶是如此,他们依然觉得慢,天色已经黑了,平阳镇还在远方,虽然他们是离平阳镇最远的一路,可在一向御下极严的陈八斤手下,到晚了就是晚了,不用什么借口,直接领棍子就是。
呼啸而过的北风卷起冰冷的雪花拍打在这群骑兵的脸上,飞驰的战马跑得满身大汗,鼻孔里呼出的粗重热气,在夜晚清晰可见。
“吁……”为首的骑士忽然拉住缰绳,战马收势不住,人立而起,长长嘶叫一声。
一小队骑兵在他们正前方出现,看不清楚人数,黑夜中只能感觉到那黑压压的一小片给他们以沉重的压力。为首的骑士反手握住刀柄,一滴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下来。虽然对面的骑兵没有任何举动,但是那种凝固如山岳般的气势,叫他浑身难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雪夜拦路的诡异骑兵,静悄悄的围成一个半圆,每人手中挺着一杆大枪,所有战马都被裹上马蹄,包上嘴巴。雪花轻柔的落在他们身上,一个个都几乎成了雪人,却还是巍然不动。
为首的骑士只觉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对面的骑兵人数并不多,但是他心里很明白,对方是一支军队,是一支强大到几乎已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军队。一双双锐利的目光正死死的盯在他身上。他忽然背脊一阵发冷,死亡的恐惧让他反手握住刀柄,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把战刀抽出来。
叶东淡淡的低喝一声:“杀!”
吕品知道这是自己递投名状的时候,来不得半点犹豫,双腿一夹战马,大枪攒动,一人一骑当先冲出。
围成半圆的骑兵队飞快收缩,数十支大枪,雪亮的枪尖和飘扬的红缨在飞雪中挥舞,胯下战马似乎闻到战斗的味道,疯狂的兴奋起来,加速、再加速……
“拼了。”为首的骑士绝望的高呼一声,十余把钢刀抽出,皇城司的骑士狂吼着,仿佛要用声嘶力竭的叫喊掩饰心中的恐惧。
两马交错而过,吕品大枪直挑,借助战马强大的冲力,恶狠狠的将对面骑士挑在枪上。起初,枪尖顶在薄薄的盔甲上,艰难不可进入,而巨大的冲击力带动长枪,终于透过盔甲,破体而入,随即,势如破竹一般将半截枪杆刺入对手的身体,被热血打湿的红缨胡乱裹在血淋淋的枪杆上。吕品扭动腰肢,大枪一甩,将那具尸体远远甩开,那一瞬间,他竟然荒唐的有种初夜的兴奋。
只是一次交马而过,地上留下八九具尸体,几匹没了主人的战马,茫然站在主人尸体边,低头哀鸣。
侥幸没死的几名皇城司骑士再也没有战斗的勇气,面面相觑之间,每个人脸上的恐惧清晰可见。于是,他们一抖缰绳就要继续夺路狂奔。
叶东清脆的打了个响指,伸手指了指那几名骑士:“一个也不准跑。”
强弓硬弩纷纷取出,从两队人马的强势对撼,如今变成了雪原里的追逐战。亡命奔逃的皇城司官兵绝望的四散策马而走,豹组的铁骑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跟随在他们的身后,冷然决绝的一箭又一箭带走他们的生命。
急促的蹄声渐渐平静下来,最后一骑背上连中四箭,摇晃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溅起一片雪花。
豹组官兵纵马而上,也不去看他到底死了没有,长枪狠狠往下一刺,刺穿了他的咽喉。
收枪、调头、集合。
叶东懒散的抬头看了看天空,也许是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脖子里,让他冷的缩了缩脖子,看着眼前的部下,叶东伸了个懒腰:“一晚上到处跑,连续歼灭四队皇城司了。能让爷们歇息一番了吗?”
吕品苦笑着摇了摇头:“鸽组的情报一共是五队皇城司,咱们还得再跑一趟。”
“忙碌命啊!”叶东无奈的摇了摇头:“皇城司的人实在太好欺负了,打起来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咱们也就是转圈跑腿杀人。”
吕品笑了笑,跟勇冠三军的铁血之师豹组比杀人,别说皇城司不够格,把御前营拉过来也够呛。不过,这一夜疯狂的转战杀戮,吕品明白,如今,叶东也好,韩风也罢,都会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看待了。
“走吧,杀完最后一波!”叶东一提缰绳,一队人马旋风般消失在雪夜中,只有那些孤独低鸣的战马,和那些血迹斑斑的尸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