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庚急忙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从叶长庚的香蜡纸烛店走了出来,韩风带着秋月白两人缓步朝军营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上,忽然间韩风说道:“既然已经来了汴京城,不如咱俩就去看看州桥的夜景吧!听说州桥以前是汴梁城最繁华的地方,若是来了汴梁不去看看,岂不是入宝山空手而归?”
秋月白顿时皱起了眉头:“我说大人,咱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万一被金人发现,我们俩偷偷溜出来,岂不是要倒霉。”
韩风微笑道:“你开的是什么玩笑?整个汴京城,跟我打过照面的,不过只有三个人,泠月现在应该去查铁木真的事儿了,完颜璟身在宫中怎么能遇到我呢?再有一个就是沐谦心了,沐谦心现在应该跟她的丫环被关在都元帅府里。咱们俩随便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也不怕会遇到金人哪。再说了,就算咱们真的遇到那些不知死活的金国官兵前来盘查,以你我二人的身手,随便打倒几个撒腿就跑,想必他们也追不上。”
秋月白拗不过他,只得随着韩风朝着州桥那儿走去。
当年的汴河两边,商业兴盛,即便是晚上的时候,可形形色色的商铺依然打开大门做生意,斗大的招牌顶得老高,一盏盏各式各样的灯笼,把偌大的东京城点缀的婉如繁星点点。
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风流才子位于高楼之上,吟诗、作词,一片片掌声,一曲曲欢笑,不绝于耳。
可如今的汴梁城就没有了当初的那般风光,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必竟是当年的都城,这儿商贾云集,市事繁华、人文荟萃之地,歌楼舞榭、琴声酒器,彻夜不绝,尽管没有北宋时期的那般繁华,可如今依然称得上是盛极一时。
岁月流逝,沧桑巨变,汴梁城尽管雨打风吹凋零去,可是高门大户所居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桨声灯影;一幅幅如梦如幻的图画,还是将韩风深深吸引在其中。
州桥就近在眼前,这儿便是整个汴梁城风景最胜的地方,站在州桥之上,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韩风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秋月白说道:“数十年前,这儿也曾经是大宋的地方,是我们汉人的地方。只不过如今,在金人的手中,却凋零得没有了昔日的风光。你看看,当初的临安怎么能和汴梁比,而现在汴梁和临安一比,简直就是乡下。”
秋月白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站在州桥上,缓缓地散着步,长吁短叹。
不时间,说到当年岳飞相公北伐壮志未酬,身先死;韩世忠归隐之后,将才渐渐凋零,两人的心头更添了几分郁闷。
州桥上虽然还有些人在来往,可是没有人认识韩风,只当是两个寻常的汉人在州桥看风景,就算遇到一两个盘查的金国官兵,也无人注意到这两个高大健硕的男子。
韩风微笑道:“秋月白,你看我说的不错吧!咱俩大摇大摆地沿着州桥走了半天了,可曾遇到什么金人……”
话音刚刚落地,韩风的脸色立刻巨变,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吱吱唔唔得差一点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连手指都抬了起来,秋月白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忽然间浑身上下毛孔倒竖。
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女人,身穿青碧色的长裙,裙距飘扬,意韵风声,飘飘然有出尘之姿,那个女子不施粉黛反而显得更加秀丽,她就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韩风,那一弯秀眉之下,美目流转。
若是寻常人看到这般美貌的女子,少不得是要失魂落魄的,可是如今韩风和秋月白都已经浑身上下出满了冷汗。
这个人不仅仅认识韩风,还认识他身边的秋月白。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整个汴京城就只有一位,那便是都元帅府的郡主——完颜沐沐。
秋月白反应极快,探手弯腰,手指已经触到了靴子里的匕首,低声对韩风说道:“若是这女子大喊,我来断后,你快跑。”
韩风冷声斥道:“乱说什么呢!我韩风从来没有丢下过自己的部属,一个人逃命去的。”
秋月白低声呵道:“大人,你就别死撑着了!我是宫中四品带刀侍卫,我可不是你的下属,你丢下我没人会怪你,快走!”
沐谦心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看着韩风,她的身边跟着几个高大的女真人,看样子应该是她的保镖护卫。
这几个人注意到郡主的不寻常,随即抬眼朝韩风这儿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