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舞笑盈盈的说道:“这是要我拿主意了么?”
“快说吧!”韩风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咱们合计合计,怎么才能把这件事的好处利用到最大!”
小舞搬了一把凳子,坐在韩风身边,细致的说道:“李思林算是周必大相国的远亲,虽然八竿子打不着。可李思林这件事,多少是利用了周相公的声望。是周相公一生中少有的污点之一。要是弹劾上去,官家对周相公最多也就是责骂两句,罚俸两月而已。毕竟,那是个李思林,而不是韩霜这样的嫡长子。家族这么大,难保不出一两个害群之马。之前,周相公参与帮助推动韩霜坐上度支员外郎一事,说明他已经站在了枢相大人的对立面。所以,这件事,不如放周相公一马,把他拉拢过来,同时,手中捏住了李思林这个把柄,也不怕将来周相公再度和枢相大人为敌!”
韩风缓缓的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先派人把婺州发生的事告诉周相公,让周相公自己上报刑部和官家,请求处罚。如此一来,周必大的清誉就能保住,而李思林被推上风头浪尖,也会得到他应有的处罚!”
“对!”小舞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唯一难办的,就是马跃。马跃虽然是留正的门生。可是留正为官数十年,弟子满天下。单说科举好了,留正就主持过三次科举,三次录取无数进士,大多在朝为官,个个都算得上是留正的门生。而且,我们并没有证据表明马跃赚死人钱,是要为留正贺寿的!”
韩风一时间默然无语,留正和周必大代表的是一种政治威望,是盘踞朝野数十年的根基,这种根基和韩家五代积累的地位不同,却也不容小视。尤其留正和周必大都是声誉甚好的官员,临安百姓还是朝中官员提起两人来,十有八九都会挑起大拇指,赞一声是好官!韩家要争取两人过来,又势必不能和两人反目成仇,其中难度果然不小。
李飞镖抱着膀子听两人说话,忽然间看到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十分尴尬,忍不住轻咳一声:“既然没法把留正拉下水,索性就把这件事闹大呗!”
韩风眉头一皱:“闹大?”
李飞镖心里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只是无聊发泄的喊了一句,看到韩风的目光转过来,不由得面红耳赤的说道:“大人当我胡说好了……”
韩风喃喃的说道:“闹大……也不是不可以!”
这句话一出口,小舞、无法、李飞镖等人都来了精神,就连吕品都围了上来,一群人聚拢在韩风身边,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个闹大|法?”
“这次,我们要利用婺州百姓。”韩风坚定的说道:“马跃在婺州这么做事,许多百姓必然对他心怀怨恨。我们要在婺州发动士绅还有各界百姓,推举代表出来。去临安请愿。我们没有证据表明留正的六十大寿和马跃的案子有关系,但是老百姓去临安请愿,根本不需要证据。只需要说出马跃和留正的关系,加上冬天就是留正的六十大寿,明眼人自然会判断……”
“民意是最没有用处的,也是最不能忽视的。说他没用,是因为一群老百姓,无权无兵,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想法。可若是朝廷不答允,他们说话就跟放屁一个样。说他不能忽视,是因为这些老百姓被你忽视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要是数十年上百年一直得不到声张的机会,就免不得要揭竿而起讨个说法了。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就是这个意思!”韩风诡秘的笑着。
无法抓了抓光溜溜的头皮:“善了个哉的,当个破官,还得琢磨这么多门道,多累啊!”
“咱们是占据了天时,大宋南渡数十年而已,渐渐站稳脚跟,积攒力量,反击金国。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让江南出现不稳定因素的事情,都会被朝廷第一时间扼杀。所以,如果是那些老百姓上京告御状,矛头直指留正,说留正的门生如何如何,说留正六十大寿要求地方官员献礼如何如何,那你们猜,留正的下场会怎么样?”韩风一本正经的问道。
吕品嘟囔道:“十有八九会主动告老还乡!”
“是的!既然拉拢不过来,不如让他回老家好了,一个下了台的官员,和在台上,那是天壤之别。”韩风的眼睛渐渐眯缝起来:“如果对手真的是赵汝愚的话,朝中四大巨头,留正下野,周必大反水。此消彼长之下,他还怎么跟我们韩家斗?右相兼枢密使的位置,也该换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