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都赏赐给他们大批金银财物,更有许多时候,用皇族女子下嫁,以示笼络。学生以为,这种做法,不可取……除非是王昭君又或者文成公主时期,用和亲赢得时间和和平。否则的话,这样做,只是养坏了那些小国而已……”
张蓦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身后一声怒喝:“你是走火入魔了么?这样的论调,岂能说得出口?我们中原大地,大宋王朝是堂堂礼仪之邦。宁可那些异族小国有负中原,我们也要以德服人,以宽厚仁爱让他们感受中原王化……以你之见,竟然是要大宋放下身段,去和那些弹丸小国争夺一时之利吗?”
张蓦陡然一惊,急忙转身看去,却看到那位胡子已经花白的老者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喝道:“你怎能如此想法?”
张蓦向来对先生都极为敬重,可如今说的是自己对于中原与四夷之间的观念,大宋的士人大多还是有骨气的,就算是被先生骂了,也要辩个明白。错,也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绝不会因为先生骂了两句,就不敢坚持己见。
“先生,学生不敢。只不过圣人之道,说的是以德服人。对于那些蛮夷,要用博大精深的中原文化和朝廷的仁爱去感化。可是学生看遍史籍,却真没发现哪些蛮夷是被感化的。匈奴人被卫青霍去病打的一蹶不振,从此不能为祸北方。突厥人被李靖大败,外患消弭。五胡乱华,正是冉闵的杀胡令让我汉人奋起,以杀制杀,才能击败五胡,恢复我汉人基业。所以,学生以为,对于蛮夷,能说理便说,不能说的,武力当然是第一选择!”张蓦虽然身体微微前倾,抱拳作揖,可神色间自然有一种凛然之色,显然对心中想法十分坚持。
老者悠悠叹道:“你本是我朱熹最看好的学生。来年科举,就算不能高中状元,三甲之列也很难失手。但是,你这么想,就危险的很了。假如你高中之后,在朝为官,有朝一日,登上高位,岂不是四夷稍有不妥,便要刀兵相见?”
“汉武帝曰,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张蓦淡淡的说道:“学生以为,大宋少的,正是这一点。”
朱熹重重的哼了一声,显然对张蓦的看法不以为然。
“若是你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就算是中了进士,将来也不会有很大成就!”朱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那可不一定!”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也有些沙哑,却充满了诱惑的磁性。满堂学子忍不住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位黑衣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位腰悬长剑的精悍之士。这女子披着黑色狐毛大氅,迎风俏立,寒风吹起她乌黑油亮的长发,站在满园落叶之中,飘然如仙子一般,直叫许多学子竟看得出了神。
朱熹一见到她,脸上那布满皱纹且松弛的肌肉就忍不住抖了抖,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那位女子缓步走进书堂,走到张蓦的身边,轻启朱唇,吐气如兰:“这件事儿啊,我得告诉你,别听你先生的。放心去考科举,你这想法,跟我家大人一模一样。若是你们见了面,八成很能谈得来。”
“林珍,够了。不要用韩风来误导我的学生。”朱熹厉声喝道。
许多学子已经忍不住低声哦了一声,岳麓书院人人都知道,朱熹正是被韩风打下神坛,一手送回了岳麓书院。这位在大宋叱咤风云一年多的年轻人,在岳麓书院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就连他的那些亲信和传闻中神秘的红颜们,都是这些年轻学生们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
看到这位如此美丽的女子,充满了诱惑力的仪态,再听朱熹叫出林珍这个名字,学子们的心情自然难以平静。
“朱老先生!”林珍轻声说道:“我千里迢迢从临安来到长沙,并不是来找您老人家吵架的,而是有事相求。”
“求我?”朱熹冷笑道:“韩风神通广大,韩家权势滔天,有什么事是要求我的?你未免太看得起我这个糟老头子了吧?”
“老先生不妨借一步说话。”林珍径直走到门外。
朱熹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许多学生偷偷把耳朵贴在墙上,想听听自己的先生跟这位美艳的女子到底要说些什么。
“有话就说吧。”朱熹淡淡的说道。
林珍欠身施礼道:“朱老先生。这几日,我家大人要来长沙府求见先生,有事相商。先生届时万勿推脱!”
朱熹心中一震,已经隐约猜到了,韩风若是来到长沙府,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