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实现。如果学生没有想错,大人口中的法,是建立在公平公正公开的基础上,讲究的是自由和权利,限制的是不受约束的权力!没有前两个原则,根本做不到最后一点。既然做不到最后一点,又谈何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呢?”
韩风顿时心中一动,难怪历史课本说在南宋的时候,中国就已经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果不其然,自己说的的确是法治社会的基础理论,但是落在这个受传统封建教育的学子耳中,就能很快反映出这个理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现在的土壤之中。这是很显而易见的,已经掌握了权力的人,无论是皇族还是贵族,怎么可能同意把自己的权力交给广大屁民去监督去限制?哪个屁民敢站在金銮殿说出这番话,马上会被愤怒的大臣们用口水喷成马蜂窝!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韩风斯文有礼的问道。
那个学生淡淡的答道:“张蓦!”
韩风点了点头:“很好,你说的很多。所以,我和我的细作司,只能用我们的办法来主持公道。当我们的士卒在江北浴血奋战,粉碎金兵江北大营南下阴谋的时候,是谁在背后给我们放冷箭?让我们的同袍冤死在沙场?当我们的战友欢天喜地的娶妻迎亲之时,又是什么人活生生把喜事变成了丧事?李玄奸|淫掳掠,贪墨公帑,挪用军饷,该不该杀?李四维公报私仇,该不该杀?我不杀,谁能杀?谁又敢杀?是你?是你?还是你?”
韩风的手指顺着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指去,每一个被韩风指到的脸,都略带惭愧的低下去。年轻人总是热血的,年轻人都是愤怒的,年轻人都有无数理想,希望自己能做个包青天,希望自己能成为寇准,又或者像狄青、岳飞那样驰骋沙场,为国征战!可理想总归是理想,当李玄,李四维站在他们身前的时候,有几个人敢像韩风那样,手提三尺青锋剑,斩尽人间不平事。
没错,韩风有家世,有背景,可他在江北,在漠北,是一手一脚打出来的名声。细作司最危险的地方,都有韩风的身影。这个权贵子弟,和平民百姓的孩子一样,纵马提枪,往来驰骋!
张蓦缓缓说道:“大人,我承认你的言语很有感染力。也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你做的事有道理。这可并不能支持你的看法!”
“你错了,”韩风微笑着摇了摇手指:“是你们问我,治国用什么?我只是回答我的理想而已,年纪,我们差不多。胸中都有一腔热血,可我并没有说,我一定要用这个办法去走官场道路。面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要比他更凶更恶!同样,面对那些奸诈无比的贪官污吏,你就要比他们更奸更坏!”
“能对付奸人的办法,就是比他们更奸!”
张蓦神情复杂的看了看韩风,开口说道:“大人的话,让我想起一件故事。当年包拯包大人任职开封府之时,抓住一位皇亲国戚,查明清楚犯了国法,就要按律处斩。那位皇亲国戚的家人哭哭啼啼去皇宫求情,终于求得官家出一道圣旨,特赦了这位皇亲国戚,并且派了亲信太监来开封府宣读!”
满堂学子大多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一双双眼睛都看着张蓦,不知道他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朱熹倒是知道这件事的,脸色微微一变,想要说句话,嘴唇轻轻蠕动两下,还是闭上了口,没有言语!
张蓦继续说道:“送圣旨的大太监快马飞奔到开封府,一路高喊着要包大人快快出来接旨!”
“这时候,包大人刚刚准备好刑场,准备用龙头铡处死罪犯。忽然听见开封府里大喊出去接旨。全场都变了脸色,这个时候来圣旨,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辛辛苦苦给一个皇亲国戚定了罪,就要这么放了他不成?每个人都看着包大人,希望他做个决定。但是大家都明白,要是处死这个人,就是得罪官家的大事……为难之处,人人都明白!”
“那个皇亲国戚已经笑出声来,就在这时候,包大人忽然说了句话……”
张蓦悠悠收了口,顿时有些性急的学生追问道:“包大人说了什么?”
张蓦微微一笑:“包大人对公孙策说道——公孙先生,你先出去接旨,我铡完人就去看看官家有何吩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