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还行。真要动手打起来,我这手下的弟兄们,一个可以对付他们三五个。书局里的伙计每天都干活,身体很结实。加上老掌柜对伙计们不错,好吃好睡。身子骨比起那些泼皮不知道要好多少。打不赢也是理所应当的!”
撑雨伞的捕快连连点头:“三爷说的是,反正咱们只是叫泼皮们当幌子去,难不成还真指望着他们了?不如,这就叫兄弟们冲进去吧。”
三爷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急什么?先让他们打着,最好能打出条人命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书局给查封了。那些泼皮,就算死了,他们家人只怕也懒得去收尸。要是打死了书局的伙计,那更是好事了。”
撑雨伞的捕快心中一惊,站在三爷的身后不敢再言语,耳边听见的是书局里的打斗声,眼前却只能看到迷离的雨幕。他跟随三爷已经有段日子了,越发了解这个长沙府里的传奇人物。够狠,够毒——三爷知道,官员的地位并非来自于老百姓,而是来自长官。对于知府们来说,捕快班子就是他们的狗,是他们在长沙能够做事的基础。当狗就要有狗的觉悟,让你咬谁就咬谁,让咬几口咬几口。
三爷已经把这种精神发扬光大到了极致,只要知府满意,自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做那些看起来有些肮脏龌龊的事情。做了又能怎么样?三爷一身官袍,难道还怕屁民们敢找三爷的麻烦不成?只要知府满意,自己的捕快头子就能一直做下去。到时候还不是财源广进?日进斗金?
不断有人从书局大门被打出来,看那身板打扮也不像是书局里的伙计。三爷的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冷冷的看着书局,低声喝道:“走,咱们再不上,那些泼皮就要崩盘了。”
捕快的脚步踩着雨水,泥泞的水珠溅起老高,打湿了他们的裤子,浸透了鞋底,让捕快们本来就已经很不愉快的心情变得更加恶劣。他们的手掌迫不及待的按在腰刀上、铁链上……
又是两名泼皮被人从屋里踢了出来,两人跌跌撞撞的差点要撞在三爷身上。
一双大手伸了出去,扶住两人,随即把他们推倒在一边。撑雨伞的捕快有些怜悯的看着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泼皮们,却很快把这一点点怜悯收藏在心中。他们本来就是工具而已,人会对工具有怜悯吗?
书局里的殴斗已经快要平息了,鼻青脸肿的泼皮们就像看到了大救星似的,眼巴巴的看着冲进书局的捕快们。
书局里的伙计们大多安然无恙,少数负了伤的,扶着柜台,神情复杂的看着那些急急忙忙走进来的捕快。
“好啊,这儿是长沙府,你们聚众斗殴,来人,全都给我拿下,押回大牢,听候知府老爷吩咐。”三爷厉声喝道。他赤手空拳,很多年来,三爷已经不需要亲自动手抓人或者打人,他本人往那儿一站,给予对方的便是如山般的压力。
掌柜的很显然认识三爷,平日里在街上走路遇到,掌柜的也会很客气让在一边,让三爷先过。没想到,这一次,老掌柜居然一点面子没给三爷,淡淡的说道:“三爷,这儿是我的书局,有些泼皮无赖在我书局里闹事,砸我家私,打我工人。这不是聚众斗殴,三爷,要抓,您就抓那些泼皮无赖好了。”
“三爷做事要你教?”撑雨伞的捕快已经把雨伞收了起来,冷笑着说道:“老不死的,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吧?”
捕快们绝非那些地痞无赖可比,三爷的话一落地,他们的铁链就已经甩了出去,一个泼皮都没有抓,目标便是书局里的人。
没想到的是,站在最前方的一名伙计,随手将抛过来的铁链反握在手中,冷冷的说道:“大老爷们,抓人要有证据,你们贸贸然就要抓我们回去,官府难道就不怕我们告状吗?长沙府想一手遮天,还得问问荆湖路是不是同意?还得问问临安是不是同意?”
撑雨伞的捕快大笑起来:“好大的口气,告诉你们,天大地大,如今在这个房子里,就是我们三爷最大,臭小子,到了大牢里,让你知道我们的手段。”
“给我打!”三爷不耐烦的暴喝一声。捕快们纷纷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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