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轻吹过许昌城头,这座古城,千年来不知经历过多少战火,城墙上斑驳的痕迹记载着每一段血与火的历史。站在城头的女真人早早打好了地铺,躺下去,把盔甲刀枪箭矢放在身边。这些天来的安静,让女真人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至少夜里是不会有人来偷袭的,放好了盔甲刀枪只是为了让官员们来检查的时候好看一些。
懒洋洋靠在城垛上的女真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躺在地上的同伴说着话,目光时不时朝城外望去。这是一个明朗的夜晚,皎洁的明月高悬半空,将大地铺上一层银色的光芒。守夜的官兵甚至能看到之前战斗中,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这样的夜色,怎么可能担心宋人来偷袭?
随着夜风而来的,有一点点寒意,靠着冰凉的城垛,守兵下意识拉了拉衣服,双手搓了搓,张大了嘴巴,仰天打了个哈欠。嘴巴刚刚闭上,忽然脸色一变,朝身边的战友问道:“你们可曾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
这年头,人的营养都不算很好,夜里有许多士兵会夜盲,在战争的高度压迫下,也有不少人会出现短暂的耳鸣、幻听。这在军中不是什么奇闻。听那个守兵一说,附近的女真官兵立刻停止谈论,侧耳倾听所有可疑的动静。
渐渐的,好几人的脸色都变得奇怪起来,已经不用他们再听下去了,城外的宋军军营隐约出现了火头,随即喧嚣咆哮的声音顺着夜风飘来。城头的女真官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有人急忙跑去找千夫长来看看究竟,更多的人唤醒已经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战友,要他们披挂好,准备作战。
千夫长刚刚踏足城头,便看到一行人仓皇逃窜,他们没有目的,就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城外草地上乱跑。身后大批宋军举着火把策马追逐,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聚在一起厮杀。那些带着浓重南方口音的叫骂声,让城头上的女真官兵听得莫名其妙。
“那些逃命的也穿着宋军的军服。”守兵看着城下,仔细分辨了一会儿,对千夫长说道:“这该不是宋军的阴谋诡计,想要来诈城的吧?”
千夫长不敢怠慢,急忙下令道:“待我去问问将军,任何人都不许开城放人进来,也不准出城迎战。”
女真官兵齐声答应,随即准备好弓箭等物品准备作战。千夫长不知道哪里去了,却已经有一批宋人跑到城下护城河边,乱喊乱叫道:“不要放箭,我们是来投降的……”
投降?城头上的女真官兵面面相觑,想起千夫长之前那严格的命令,一张张强弓硬弩还是搭了起来,瞄准着护城河外的宋军。从城头射穿护城河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虽然黑夜了看到不是很清楚,但是城头那么多人,就算是一阵胡乱射击,也能杀死一大班人。
城下的宋人看到上边已经准备放箭,一个个紧张的大叫道:“别放箭,我有宋军重要军情……快点开门,放我们进去……“
正在僵持间,一队宋军骑兵已经快要冲到护城河附近,城头上负责指挥的军官一声令下,已经搭好了弓箭的官兵,纷纷将箭矢抬高,一阵密集的箭雨射出,直击狂奔而至的宋军骑兵。那些宋军刚刚进入一箭之地,迎头便碰上一阵箭雨,饶是他们身上穿着坚固的盔甲也吃不消,纷纷举起盾牌,挥舞着兵刃遮挡利箭,纷纷朝后方退去。稍微推开一点点,宋军也取出马弓,朝站在护城河边的宋人射去。
那些宋人大多没有穿戴盔甲,看到利箭临身,前后都没了活路,索性一咬牙,纷纷跳入宽阔的护城河中。
御营将领在千夫长等人的陪同下来到城头,看着遥遥对峙的宋军和在水里拼命挣扎的宋人,冷冷的说道:“既然他们说是来投诚的,那就全部交给枢密院南府审问。不过,开门是开不得,吊几条绳子下去,能爬上来的算他们命大。要是没本事爬上来,就算他们命不好,自己留不住这条性命。“
唰唰唰,几条粗大的麻绳从城头丢了下去,绳子上打了不少结,只要手臂上有力气,抓着那些结也能慢慢攀爬上去。城头上的女真官兵严阵以待,每爬上来一个宋人,就立刻将他们按倒在地,仔细搜索一番,确认身上连一个铁片都没有之后,再把他们牢牢的用绳索捆住,准备移交给枢密院南府的人处理。
其实,那一群人也没多少,撑死不过三十来号人而已,每个都被护城河里的水打湿了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最后一个被吊上来的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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