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嵌寒对他露出的诧异,不悦的皱了眉头,越过和熏轼,率先走进去。
关上门,和熏轼倒了杯水给他,边擦着头发边问:“有事?”
司嵌寒接过水杯,淡淡的反问:“没事就不能找你?”
和熏轼不说话,等于默认了,他的小窝,司嵌寒到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平常,他们都很少会去对方的家里,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量,或者说遇到了什么瓶颈,需要协助时,才会独自到来。
“呐,你说,夏凝音这个人怎么样?”沉默了好半天,和熏轼都快等得不耐烦了,司嵌寒才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
和熏轼明显的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住了,停下了手边的动作,疑惑的看着他,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见到司嵌寒沉默的脸,将手中的东西放一边,十指交叉的我在一起,垂下眼睑,思量了好半天,才认真的说:“她,很好,很大方爽朗。”
司嵌寒顿了顿,继续发问:“那,雅思呢?”
“她,也很好,很大方,很漂亮。”这一次,和熏轼回答得很快。
“你说,她们谁比较好?”
和熏轼叹了口气,抬起眼睑,认真的看着他“这个,我想我的意见不怎么管用,关键的是你怎么想?”
“嗯。”司嵌寒应道,拿出手机,握着手机的大手有些颤抖“那,我问问柏他们,看看他们是怎么回答的。”
和熏轼不可置否,没有说话。
犹豫了下,司嵌寒还是拨通了贺溪柏的电话,贺溪柏对他的来电很惊讶,倜傥着他:“呦,准新郎来电真是难得啊,说罢,有何贵干?还是请我当伴郎?”
“可以。”司嵌寒说得很淡,却也很认真,认真到贺溪柏一下子就能听出他的不对劲,沉寂了小会儿,司嵌寒又说:“你说,如果新娘换人好不好,可是如果换了,你觉得雅思会怎么办?”
贺溪柏一下子便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凝重的问:“寒你,想好了吗?”
司嵌寒望着远方亮起来的灯光,犹豫的说:“不知道,我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抓住手机的手差点一松,贺溪柏不接话,认识司嵌寒十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司嵌寒竟然也有犹豫不决的时候,单单因为这一点,他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他能想到司嵌寒心中的迷惘,但是,尽管如此,他相信,司嵌寒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会更好一些罢了。
“如果是你,你会怎样?”
贺溪柏不答反问:“寒,是夏凝音吗?”回答他的事沉默,贺溪柏明白了,叹了口气,又说:“我相信你会跟着你自己的心走,你一向都是如此的,不是吗?而且从未出错。”
“嗯。”司嵌寒应了声,说罢,便挂了电话,转而拨了另一个,当对方接起电话后,直接的奔入主题:“裔,我跟雅思取消婚礼,好不好?”
连泽裔也是怔了怔,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优秀的邻家弟弟,突如其来的话没太多的惊讶,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沉声问道:“是夏凝音?”
“嗯。”“好。”连泽裔中肯的说了一个字,顿了顿,又说:雅思很好,尽量像个好的办法解决了吧,如果可以,我们想让她受的委屈尽量的减少一些。
“嗯。”切断电话,司嵌寒呆呆的望着远方,城市的天空看不到满布的星辰,只是灰蒙蒙的一片,还有隔壁溢出来的灯光,周围安安静静的,至少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头发渐渐地干了,和熏轼站起来,走到司嵌寒的旁边,靠在墙上凝视着他“寒,你今天要留下来吗?”
“嗯。”还是那个字。
“隔壁的房间还是替你们留着,门还开着呢,想睡就进去吧,时间不早了,我先睡了。”拍拍司嵌寒的肩膀,叹了口气,打个不雅的呵欠,和熏轼踩着慵懒的步伐往卧房走去,到了门口,复杂的看了眼陷入沉思的司嵌寒,好看的薄唇扬起抹苦笑。
和熏轼走后,司嵌寒点燃一根烟慢慢地瞅着,直到一根烟已经慢慢地燃尽,才回过神来,动了动脚,腿部早已酸麻,他,勉强的伸展了下腿,静了会儿,才往客厅沙发上走去。
坐在沙发上,继续燃起一根烟,抽了几口,皱了皱眉头,屋里像密不透风一样,里面的空气压抑的难受,拧着眉,搬来一张椅子,走出阳台处坐着,望着远方的夜空,看得入神。
当看到夏凝音站在公路上,用惊恐彷徨的眼神看着他,迎面而来的是对面的货车,那一刻,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的心很恐惧,这种恐惧前所未有,他知道,如果他不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他也许会永远失去她。
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她已经在他心底生了根发了芽,不知不觉中,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她,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每一次都以各种的理由逃避着自己心低最真诚的声音,柏他说错了,他也是会骗自己的,他也做不到按照自己的心声行事,这种情况,在夏凝音出现后,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他用心编织出来的借口都已经掩饰不去他内心的不安跟彷徨了。
直到今天的事才让他彻底的醒悟,他终于承认了,他已经喜欢上了夏凝音,甚至比喜欢还要来得更深,而面对钱雅思时,这种感觉从来都没出现过。
他是喜欢上她了,可是夏凝音呢,她会喜欢他吗?而且他还做了这么多混账的事,司嵌寒苦笑了下就算他没做什么事,他也明白,夏凝音不可能会喜欢上他,因为她有她喜欢着的人——凌宣辞,可是他真的能将雅思丢下不管吗?
司嵌寒皱着眉头,扔掉早已冷却的烟头,上手捂着俊脸,将脸埋在曲起的双腿间。
天已经亮了,望着远方逐渐升起的太阳,染红了天边的彩霞,坐在阳台处的司嵌寒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鹰眸眯起安静的看着,地上被扔下的烟头所覆盖,凌乱了一地。
和熏轼走出客厅,迷糊的关掉大厅里的灯,看着阳台处的身影,顿住了所有动作,迟疑的走向前,拍怕,司嵌寒的肩膀“昨晚没睡?”
司嵌寒回过头来,睨了他一眼,清清喉咙,,最终只是“嗯”了一声。
看着司嵌寒略显憔悴的俊脸,散了一地的烟头,和熏轼有些错愕,他何时见过他如此狼狈了?一时间难以接受,张了张嘴,憋了半天,看见司嵌寒淡漠的神色,安慰的话,一个字也憋不出来,后来,才淡淡的说:“你你还是回去睡一下吧,等一下就要上班了。”
司嵌寒没有回答,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到开着门的客房里看了眼,翻开衣柜,看了眼里面是去年的款式的衣服,只是说:“借我一套全新的衣服,一阵套。”
和熏轼已经习惯了他的我行我素,一声不吭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套衣服给司嵌寒,颜色是司嵌寒喜欢的,司嵌寒接过后,没有说话,直接关上门。
和熏轼看着关上的门,怔了怔,又咬咬牙,他承认看见司嵌寒难得的颓废他很高兴,可是他非常的不喜欢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感觉,想起司嵌寒那苍白的脸色,掏出手机,叫了外卖。
没多久司嵌寒就出来了,司嵌寒走到茶几上拿回自己的东西,衣服将要离开的摸样,和熏轼迟疑地说:“寒,我已经叫了早餐,你还是吃了再走吧。”
“不用了,我先走了。”拒绝了和熏轼的好意,司嵌寒站起来,将椅子搬回去,向大门门口走,顿时,又回过头来,望着和熏轼说:“钥匙给我,我要在这住几天。”
司嵌寒用的是陈述句,绝对没有征求屋主和熏轼的同意的意思,要是平时,和熏轼早就被他气得跳起来,可是今天,他看着司嵌寒,只是干瞪眼,把钥匙给了他。
司嵌寒接过钥匙走出和熏轼的家,和熏轼刚想说话,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钱雅思打开门,见到司嵌寒时明显的有些惊讶,顿时又笑了开来,飞奔过去,跳起来,双腿圈住司嵌寒的腰部,双臂环上司嵌寒的脖颈,咯咯的笑着,吻了吻司嵌寒的脸,将脸搁在司嵌寒的肩膀上,撒娇的说:“你怎么来了?还这么早?”
司嵌寒嘴角勾了下,环住她纤细的腰,抱着她走进屋里,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拉开两人的距离,钱雅思瞬间便皱了以生俱来的精致眉头,纤细的手指摸上司嵌寒俊美无瑕的脸,来回的摩擦着,挺直的鼻子,磨蹭着司嵌寒的,有些担心的问:“寒,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这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