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衡利弊,萧若也不作他想,答应用第二种方法治。
华佗点了点头,唤樊阿取来麻沸散,将药碗递给她,轻声道:“夫人安心,老夫以前曾治过此疾,不多时日便能痊愈。”
……
山下虽然都是追兵,华佗面色却异常镇定,静静看着她将一碗麻沸散喝下去,让亳芍去烧热水,取干净的白布,唤亳菊进来在一边帮手。
与他相比,亳菊则要慌乱得多,小脸惨白,不停地往门外看。
窗外微有刀兵之声……
此时麻沸散已经开始起作用,萧若只觉得浑身像泡在了温水里一样,面前的人影也渐渐模糊起来。
“夫人?”华佗轻唤了一声。
人就在眼前说话,中间却像隔了什么,都听不清,萧若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华佗起身,取出药匣,从匣中掏出一把尖刀,放在亳芍取来的炭火上烤,并命樊阿退到门外去。
正在这时,窗外忽然有风声呼啸,接着……“夺”的一声,一支长箭钉在了窗上。
亳菊尖叫出声,慌忙看向华佗。
华佗拿着刀的手却没有一丝颤抖:“徐将军在外,无人进得来,不必担忧。”
似乎对亳菊说,又似在安抚睡在床榻上的萧若。
萧若却已经陷入了昏迷……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团浓雾,怎么也拨不开,看不清,远处本就微小的厮杀声越来越远。
……
一门之隔,邙山草木皆兵,山下的村落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夜幕沉黑,天际被灼得通红。
原本注意到了徐荣带领的这支不知什么来头的小队人马,一路从彭城跟过来的不过一两百人,还好对付,然而到了邙山下,周旋不到半个时辰,不知为何,从山下来的人陡然增多——
护在华佗宅邸附近的人马成一个圈,五六十人,都是以前就跟着徐荣的亲兵,身经百战,十分骁勇。
然而此刻,这圈子也被逼的越来越小。
“将军……不成……南面又有兵马来……”羊一探到附近山脚的动向,奔到徐荣面前,惨白着脸道:“箭……箭也要用尽了。”
徐荣握着长剑的手微微收紧……目光死死盯着前面的山坡。
两边戒备的人拉满了弓,弓箭绷紧……
南下之时没料到还有恶战,只带了长剑防身,一路上收拾山贼也几乎没怎么拔剑。
然而此时,剑刃上砍出了几个缺口,微微翻卷着,鲜血滴滴滑落……
没有箭矢,只能肉搏。
徐荣目光森寒,从羊一身上移过,环顾四周,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都给我守好了,谁胆敢放一个人进去,我就是战死,照样将他军法处置。”
四周守兵尽皆凛然,忙应声,纷纷拿好兵器。
战事极险,如绷紧了的弓弦……一触即发。
……
窗外的火焰窜起了几丈高,火光阴招在白森森的窗上,躺在榻上的人脸颊苍白,被战火镀上了一层微微的红。
腾起的水雾中,华佗面色平静,手中的白刃沾着血,极小心地移动着。
亳菊浑身都在颤抖,接过沾满血的布,再递过干净的,红着眼圈,怕得极了,却又不敢打扰华佗,只得咬着自己的手背忍着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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