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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边羊一又道:“这埙怎么在崖边……夫人,不是跳下去了吧?”
声音急促,紧张至极。
“没,我在这儿。”
萧若心里暗暗翻了他一眼,一面说着,一面扶着岩石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脚下也走不快,刚转过大石头……
“谁?”几个士兵已经同时将武器对准了她。
“是、我……”萧若瞬间愣了……面前的士兵都是她没见过的生面孔。
“夫人?!”羊一又惊又喜,大呼出声。
两边的士兵立马放下兵器,面面相觑……
前方不远处,徐荣刚蹲下拾起地上的埙,听到声音,心下震动,转过身。
刚经过一场厮杀,他的铠甲上满是血污,凌厉的杀气还未褪尽,一手提着滴血的长枪,一手拿着那个被她忘在石头上的埙,手指稍微移开,埙上就多出了几个红红的血印——
看到她的瞬间,他目光骤变,原本沉郁如铁的面色有了松动,却很快,又沉了下去。
顺手将埙递到羊一手里,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知道到他身边就安全了,萧若心里微微有些发酸,嘴角浮上了一丝笑意……也没去看他的表情,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想也不想就投到了他的怀里……
察觉到他蓦地浑身一僵——
“你总算来了……”她轻叹,触手之处尽是冰冷的铠甲,身边也是还未消去的血腥味,却说不出地安心……
察觉到他先是愣住,接着手掌下移,紧紧将她抱在了怀里,同时,倒抽了一口气:“等脱了险再与你细说。”
听出他话里的深意,萧若微微有些诧异,面上一烫,不语。
……
“原来你小子就是来救她的啊?”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扫兴的声音。
萧若微微皱眉,转过头朝那边看……
只见身边身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四十多岁,身穿甲胃的大汉,一把斑白的胡子,手中提着弯刀,眼里闪着好笑的光,正盯着她看,对徐荣道;“不错,不错……长得干净……”说着,“咦”了一声道:“怎么看着面善……”
“身上的伤可还疼?”徐荣却只当没听见他说话,问萧若。
“好多了……”萧若答,转过头去看那个人,心里也觉得有些眼熟,小声地问;“他是谁?”
“徐州豪强,祖朗。”徐荣淡淡地答。
先是听着名字耳熟,然后想起在丹杨的时候为了对付孙策好像去招惹过一个当地的豪强,仔细一想名字似乎就是祖朗……现在要问他为什么会混到徐州来也不合适,不如假装不认识。
萧若陪了个笑,算是和他打招呼……
“徐荣,先想想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祖朗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看到过她,便作罢,对徐荣道。
一面咕哝着:“怎么山后面这么多追兵……”只是顺口一句,都以为他说的是田楷军,没人放在心上。
“取一个隘口,便能脱身。”
徐荣点点头道,转身正要走。
萧若忽然拉住了他,低声道:“要取隘口的话,我有办法……”说着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
徐荣将自己信得过的亲兵留在了山上保护萧若,和祖朗分别带兵离去。
萧若才对羊一问出口;“将军是怎么跟豪强借到兵的?”
羊一好笑道;“这都多亏了姑娘一路上抢来的那些山贼窝里的辎重,要不他那儿肯借兵啊?”
萧若不禁一笑,不再问,仔细看着下面的战况,看来是主帅被击退的消息传到山下了,关羽正缓缓朝这边的山峰退来。
原本万无一失的十面埋伏阵忽然从中间被破开,东面的刘备首先率兵来营救山下的田楷,遥遥看见那边部队一动,萧若便将埙放到嘴边,吹出了一个高音。
不一会儿,西面的张飞也坐不住了,开始拔军救援,羊一只听萧若又连吹了两个音,忙问是什么意思。
萧若道:“将军往东走,吹一声是给他的信号,告诉他可以去拿刘备那个隘口了。祖朗往西,两声是给他的信号。”
她打的注意就是趁着这两人救援的当头,从后面绕过去拿下两个隘口,再两面夹击……
羊一大感好奇,忙盯着看,果见战事不一会儿便如萧若说的那边发展,两个隘口都被自己人拿下,敌军大为诧异,只得再回援,来回奔波,劳顿不堪,击之势如破竹。
夏侯敦精神一振,越战越勇,朝着已突破的隘口而去。
就在这时,安插在附近的哨兵忽然来了,对羊一道:“将军有令,立即带夫人去将军守的隘口去!”
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萧若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夫人……”那人垂下头,沉默片刻,还是据实以告:“附近来了好多军队,已从外将九里山团团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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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错误,已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