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为报父仇,挥军南下,将徐州杀作了一片空城废墟。
而吕布在程公和张邈的策应下,几乎端了曹操的老巢。
此时兖州的形势为:曹操控制泰山郡,鲁国,任城国,济北国,东平国及山阳郡东部的一些县,东郡三个县。
吕布控制陈留郡,济阴郡全郡,及东郡和山阳郡的郡城。
之所以说曹操在兖州只剩下三座县城,是因为兖州人口都集中在了陈留,东郡两个郡。
而吕布的亲信部队少,只有高顺的陷阵营,其余的大多是兖州新归附的军队——这就是为什么吕布想留下徐荣的原因。
不知道曹操会先攻哪里,济阴,濮阳,他一个人分身乏术。
从行军作战的本事上,他瞧不起兖州将领。
从自己利益来说,也信不过这些人。
而徐荣不同,曾几番与他并肩作战,知晓他的本事,而且此人也比较容易驾驭,只要拿准他的弱点就不怕他会反。
这弱点以前是朝廷,现在则是……
……
微风潇潇,吹上楼台,四面帘幕轻飞,面前一扇白绢水墨屏风,铺设迤逦。
听到屏风后响起的脚步声,陈宫抚须而笑,淡淡对吕布道:“这就是你留下了守城的人?”
“我去守济阴,徐荣守濮阳,只要将他夫人看好,就可放心将军权交付于他。”
吕布声音不比陈宫尖细,雄浑低沉,一听便知。
听到这句话,屏风背后,任琬察觉到濮阳来之后一直无甚表情的萧若面色分明一沉。
……
吕布要去守济阴,任琬没有随他同去,而留在了濮阳,随时随地都监视着萧若。
这座宅邸很大,萧若活动的范围很小,加上身边又无时不刻没人监视,外面到处都是陈宫安排的守兵……萧若每日能干的只有抬着头数窗上雕花纹,数完了接着数门上的——
任琬也是安静的人,不离开她,也不多话,她不言语,任琬也就保持沉默,在尺幅绢绸上飞针走线,不知绣着何物……
窗口微微打开,依稀可见门外树上已经微微有了绿芽……
萧若开了口,自言自语一般,轻轻喃喃了一句:“不知道将军现在怎么样了……”
“陈大人自会好好招待徐将军。”任琬接下了她的话,轻轻道:“你不必担忧……”
萧若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你们成婚了吗?”
任琬面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嗯……将军已收我为妾。”声音压低了,望着手上的绣品道:“能在这世道里有立足之所,而且是和他在一处,我已心满意足。”
萧若忽然想起什么,对任琬道:“以前我也帮过你一次吧。”
其实在董卓府中时,任琬也没少帮她,但此时她却只字不提。
任琬神色却郑重起来,点头道谢:“多谢当时姑娘替我家将军出主意。”
“不用道谢。”萧若沉吟了一下,道:“你帮我一次还回来不就行了吗?”看见任琬脸上有为难之色,神色迅速凄楚下来:“我只是想见一见将军手下的一名随从……问问将军还好不好……”
似乎对这句话有所触动,任琬蹙眉,思索片刻,轻声问:“你要见谁?”
“……羊一。”萧若轻轻道。
“……”任琬低下头,沉默片刻,再抬起时,面色已经沉静:“可以是可以……但我须跟着你去。”
……
任琬尽了力,也只能安排她见到羊一,要见徐荣是无望了。
羊一侯在厅内,见到她,立马坐起身来:“姑娘……”
萧若神色淡淡,只是跟他说几句话,羊一一一作答。
眼见任琬神色渐松,萧若走上前去,将他扶起来,最后吩咐了几句话,面有倦色地笑了笑:“你去吧……告诉将军,我很好,不用担心。”
羊一点点头,答应着走下去,等到从府邸里出来,到无人处,才从袖中摸出了刚才萧若扶他的时候递给他的一张白绢,展开,上面只写着两行字——
羊一看清,手立马一抖,忙收了起来,匆匆离去。
……
一别一个多月。
每天都只能闲在吕布府邸里,不用奔波劳累,腹上的伤渐渐好的差不多了……身体也慢慢好起来。
每天在院子里越过墙头往外看,看到绵延不绝的房檐,湛蓝的天……
“不知这乱世要到何时才是个头啊……”任琬与她盯着同一个地方,轻轻地说:“不管乱成什么样子,天总是这样蓝。”
“曹操来了吗?”
萧若没细想她的感慨,照例每日一问。
“尚未……”貂蝉如往常般答。
……
这里的日子虽然平静,但是就像暴风雨前的晴朗,随时都藏着危险的气息。
而且……虽然平安宁静……萧若却觉得度日如年……
反倒是前不久跟着徐荣颠沛流离,要比这拘禁舒服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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