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替萧若分析兖州大势的时候,司马徽眼底分明有锐气,然而一开门,就像是蒙尘多年,寒芒一现的宝剑又封回了鞘里,他脸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温和笑容,与刚才布局天下的谋士判若两人。
“先生……”看见他出门来,侯在一边的仆童唤了一声。
司马徽应了一声,微微笑道:“我要去荥阳一些时日,你留在此处看见,庞德公,徐元直若来了,就直说我在荥阳。”
仆童愣了:“先生要去多久?”
“顶多一两月。”司马徽答。
……
见他对仆童嘱咐家里的事,萧若站开了些,走到徐荣身边,凑到他耳边低低笑道:“司马先生肯随我们回荥阳了。”
“你……”徐荣沉默片刻,见她一脸欣喜神色,按捺不住再次发问:“何时认得此人?”
“去洛阳以前。”
萧若顺口答完,想起来司马徽还是她来到这儿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轻轻叹了口气,时间过得这样快,一转眼已经三年了。
……
此时天色已晚,不便赶路,二人便依着司马徽之言,在水镜庄住了一晚。
趁着在司马徽进去和仆童准备晚饭的时候,徐荣出门牵马,萧若走到院子里,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立刻被设在树下那方棋盘吸引了去。
此时桌边已经不见了那白衫男子,想到刚才那个人盯着这棋局看得入神的样子,萧若不由得往桌边靠近,走近一看,密密麻麻的黑白两子……围棋她根本就不会,不过看了一会儿就厌了,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微微含着笑意的声音:“你也精于此道?要不要对弈一盘?”说着,一只手从背后伸来,开始慢慢收捡棋盘上的棋子。
萧若会转过头,看见方才那个白衫人正站在她后方,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可见的容貌清秀俊逸,睫毛纤长,覆住黑眸,正一粒一粒慢慢捡着棋子。
萧若闪身一边,轻轻答:“我不会。”
那人拾着棋子的动作忽然滞住了,抬起头来,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眉毛清逸,眼眸狭长,鼻梁挺直,嘴唇淡若无色……
他面上透着病态的苍白,深不见底的眼里里正泛起若 有若无的笑意,缓缓问道:“纵横来去,有趣得紧,姑娘不想学学?”
“这么点时间,我学不会……”萧若答。
那人闻言,忽然低低笑出声来,将手中的棋子投到篓子里,拍了拍手:“也罢,姑娘正下的一局可比这小小棋盘有意思得多。”
萧若听到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心下微震,目光雪亮,盯着他看。
白衫人却颇不以为意,笑容竟带上了些微懒散的意味:“在下颖川戏志才,见过姑娘。”顿了顿,笑意更深,压低了声音:“……不日当会再与姑娘一会。”说完,微微颔首示意,径直转身去了……
司马徽出了门来,看到他正往院子门口走,忙问:“志才这就要走?”
那人头也不回:“此局已解,多留无用,改日再来拜会德操。”
说话间已经走远了,司马徽一看留不住,只得长叹一口气:“志才走得这样急……”
戏志才?
三个字连起来,萧若才察觉稍微有些印象,想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微微蹙眉,沉吟不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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