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问话,那人面具后面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音调还是平缓淡然:“此乃幼有隐疾,面上生疮,貌陋不堪,故平日以此遮面,姑娘如果介意,在下这便退下了……”说着躬身一礼。
“且慢……”萧若在心里想了一遍三国时代有记录的长得抱歉却十分有才的名士……猛地想到了凤雏庞统,顾不上年龄不对,忙出声唤住了他:“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那人沉吟片刻,微微笑道:“在下严羽,表字仲平。”
严羽……
萧若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信,再次确认是司马徽的大力举荐,说此人学识机变,堪比古时良平之才……再抬起头看了看面前这人……难道这是一个被历史淹没的人才?
“先生不要拘礼,请坐。”萧若面上微有疑惑之色,招呼他坐下。
严羽颔首,再次跻坐下身,也不知表情,只拿一双幽黑的眼眸盯着萧若看,眼里含着一丝探究,更多的却是八风不动的淡然闲适。
“看茶。”萧若转过头对一边的侍女轻声吩咐。
“不必……”严羽抬手制止,眼里闪过笑意:“在下若是要走,自当怎么来怎么去,何苦白白浪费了姑娘一杯茶,若是要留,某不才,要的也远远不止一杯茶。”
听见这样开门见山的话,萧若嘴边带上了微微的笑意:“待客之道不该这样么?尤其是先生这样的名士,我原本该光着脚到门口去迎接的。”
话说出口,忽想到赤足迎许攸还是曹操官渡之战时候的典故,现在还没发生……轻咳一声遮过尴尬,抬眼见严羽眼里迷茫之色一闪而过,接着声音从面具后响起来:“姑娘的荥阳乃路之交口要道,可不就是迎客之地么,客从四面八方来,只怕姑娘最近已经劳累应付几位了……下一位再来,可还有一杯茶赏他?”
听他一言道出荥阳局势,萧若面色微微一变。
“在下冒昧,请姑娘摈退左右。”严羽抬头,缓缓道。
杨含闻言,微微皱眉,转过头看她,萧若点点头:“都下去吧。”
……这一场密谈一直持续到日暮西斜,整整三个时辰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严羽到底和萧若谈了什么,只知道他从房里出来以后,萧若的命令很快就下去了,封严羽为主簿,掌管军中要务,大小事宜都要和他商议再论。
……
窗外夜色已浓了,萧若正趴在桌前盯着桌上的那张地图发呆,耳边回响着严羽说的最后两句话——
“打仗之时将领主调配指挥,冲锋陷阵则非众士卒莫属,大将阵亡乃罕事,士卒却每战必有伤亡……即便如此仍跟着尊驾,只为了在乱世里拼个前程。
“姑娘要担负的不仅仅是我等谋士,大将,还有这些士卒之愿,郿城近六万人,荥阳近五万人,生死前程都系在你的胜败之间,倘若中途抽身而退,你或可保全,跟着你的人却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必要争,必要胜。”
………
正在出神,忽听到门口脚步声响,抬起头去,正看见徐荣走了进来,好像是刚巡视过营防,还穿着铠甲,韩睿也跟着身后,跟到门边便识相地退到外面去了。
她眼里总算有了些笑意,站起身来打招呼:“将军回来了。”
徐荣走近,在她生前站定:“是不是该换称呼了?”
“啊?”萧若面上微微一红,假意装傻:“换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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