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严羽的手指看向帅帐,萧若头皮骤然一阵发麻……
刚才还处在重逢的雀跃里,现在却不得不认真地思考一下一会儿该怎么解释她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但是两边的亲兵并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相视片刻,都放开了粗鲁押着她手,往营里做了个“请”的动作——连严主薄都行礼了,十有八九就是主公,两人心里都暗暗犯难,悔恨刚才动作太过无礼……
帅帐帘子被打开,迎面一排卫兵。
萧若硬着头皮,低下头走了进去,目光所及之处只看到兵刃的手把和帅帐正中大案后面铠甲下方的一角青衫。
没有人说话……想是已经听到了她在外面的动静,整个帅帐安静得可怕……
不过片刻,手心已经微微有些湿了。
韩睿眼见情形奇异,忙抬脚一步,急匆匆地行礼:“末将参见主公。”然后未等萧若发话,左右一顾:“军务要紧,请容末将先退一步。”
被他这句话一提醒,整个营帐里的人似乎都恍然大悟,纷纷鞠躬行礼告退,萧若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等等,便逃的干干净净——
萧若心里暗暗叫苦,为自己培养出这么些平时忠孝节义,关键时候弃主而逃的白眼狼懊悔不已。
等到营帐里彻底安静下来,大案后面的人发话了:“夫人前几日不是才从荥阳修书与为夫么,为何会在此处?”
语气还算平静,听不出喜怒来,但是依照萧若的经验,这样的语气,应该是怒极了,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正对上一双冷冽的沉黑色眼眸,心口无端端少跳了一拍,顺到嘴边的理由也结结巴巴起来:“我到济阴办事……回去的路上遭劫……幸亏祖朗救我,他要来彭城,我只能跟着来了。”一面说着,一面拿无辜的眼神尽量去打动徐荣。
这个理由原本再完美不过,加上祖朗现在就在彭城,人证物证都有……张口就撒谎也是她的拿手好戏……但是……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萧若失就失在没有好好跟严羽对好口供,不知道严羽已经把她卖了——
“夫人说的当真?”
他从大案后绕了过来。
“嗯……”萧若不可察觉地轻轻往后退了一步,点头,目光专注地盯着他:“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说话间,一个笑意已经绽在了嘴边,眼里满是欢喜……
徐荣沉默了片刻,脸色明显更沉了,语速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放慢:“那夫人可知玲珑石一说何来?”
“……”
萧若瞬间表情如被雷劈中一样,彻底僵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严羽已经把她供了出去。
“可还记得我走之前如何嘱咐你的?”
徐荣又往前迈了一步,阴沉着脸问——
“不可再轻涉险境……”萧若欲哭无泪。
“还有呢?”
“如果再犯……”咽了口口水:“重罚不饶。”
“夫人觉得你该不该罚?”这话里危险成分已经大大增多了。
“……”她这是在为大家谋划啊!
萧若愣了半天,一个“不该”硬是没敢说出来……同时,脚往后心虚地挪了一步。
……
说是受罚,她能想到的最差的情况,不过就是徐荣真的狠下心拿军法处置她……虽然贵为一方诸侯,一城太守,这样乖乖地被臣下处置是件很扫面子的事,但是现下对她来说,最要紧的是让徐荣灭火,面子损损也无所谓。
但是夫君好歹是夫君,表情虽然冷得跟结了层冰一样,但是怒火发泄在她身上的时候显然已经经过几重缓冲了,最明显的表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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