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虽多,好就好在互相之间都有嫌隙,互相牵制,一夜倒也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
第二日一早,寿春城门口就开始伐木搭台,扩了一个十分宽广的校场,可容各诸侯带亲兵入内议事。
光是搭建校场就有两个屯的军队,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这一天一整天都能听到附近树林里伐木的声音,时而可以看见笔直腾起的扬尘,伴着巨木落地的轰然钝响。
寿春郊外几百里都是连营,营帐星罗棋布,密密匝匝朝着天边铺去,期间隐隐有树树长烟直入云霄,练兵时的低喝与铠甲碰撞的锐响夹杂其中。
……
这一日,各个大营之间使节往来不休……
每人心里都有数,这次寿春会盟就意味着崤山以东诸侯间势力的大洗牌,另一轮弱肉强食的争夺就要拉开序幕,早早的便开始布局,结盟,解盟,虚实,造势,用间,示形,一日之间层出不穷,高潮迭起,直令人目不暇接。
袁术与袁绍虽然是兄弟,然而袁绍原本是庶出,后来过继给伯父,倒代替嫡出的袁术成为了袁氏的长房,因此两人一向不和。现下一人据河北,一人掌河南,实力又都是诸侯中的佼佼者,凭黄河僵持,渐成水火不容之势。
袁术与袁绍的敌人公孙瓒来往甚密,以前又拉拢了刘备和吕布,只是吕布如今战败,不能出席。
袁术因为玉玺,公孙瓒因为赵云迟迟不返,都怪责于刘备,盟约有瓦解的倾向。
即便如此,现在基本的格局还是——袁绍,曹操,刘表结盟,袁术,吕布,公孙瓒,刘备结盟。
除了这两个还算稳定的势力集团,其他的就是实力弱一等的“中间派”。
张绣正与刘表争荆州,明争暗斗也层出不穷,却只算是小范围的冲突,没有卷入风云诡谲两股势力里去。
荥阳最近虽然崭露头角,但是无名声无根基,虽也与曹操结盟,诸侯却都未放在眼里。
张杨本不属于山东诸侯,显然是冲着玉玺来的。
北海孔融偏安一隅,只求自保。
孙策虽然是袁术的人,但明显袁术已经驾驭不了这头猛虎了,前几日因为两个玉玺的风波两人之间起了摩擦,整整一日,最安静就是他的大营,军纪严明,晨昏两练不辍。
刘备也在公孙瓒和袁术的冷淡对待下安之若素,一天内除了和刘表使节客气几句之外,也无什么动作。
……
然而平静之下自有暗流涌动。
所有人都在猜疑,猜疑的中心便是传国玉玺和袁术的意图。
玉玺孰真孰假?
袁术野心昭昭,意欲何为?
……
这日黄昏时分,太阳落下了一半,斜斜地挂在山丘之上,金色的余晖将连营镀上一层温暖的色泽,肃杀的营地瞬间竟有了几分温馨之意。
最后两支军队并辔而来。
两面帅旗,一面“曹”,一面“萧”。
两边主帅各是曹操和徐荣。
袁术在曹操手下吃了不少败仗苦头,此刻虽不热络却也不怠慢,也亲自出来迎了。
两军营地紧紧挨在一起,就在刘备大营的正西方。
至此袁术周围的所有势力都到齐了。
……
“听说所有诸侯中,只有荥阳萧氏没有亲自到。”
此时正是黄昏操练时分,白马营精练骑射,日日不辍。
冯白一向嘴碎,拉满了弓,嘴里却对着身边的羊一小声低语。
乍然听到萧氏二字,羊一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萧若。
严羽行事小心,上书朝廷的请封的时候也只报上去徐荣妻萧氏。女子为一城太守,已是奇闻,然而天下诸侯也只知道其人姓“萧”,为徐荣妻,别的一概不知,荥阳军队也对主公之事讳莫如深,轻易不提到,反倒给这女子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女子好生不得了,听说以前是董卓的侍妾,后来嫁给徐荣了。”显是记挂着上次赵云在徐荣手里吃过亏,冯白继续絮絮低语:“徐荣你知道吧?西凉大军里逃出来的人,都冷心肝铁手段,一个模样。”
“谁跟你说……那萧氏是董卓侍妾的?”羊一翻了他一眼。
“董卓手里沾过的,除非歪瓜裂枣不堪入目,还指望是干净的?”冯白语气颇带几分不屑,再架了一根箭:“这女子想是有几分姿色的,听说董卓还想用她来拉拢文台公,结果徐荣不乐意,二人在虎牢关前好一场大战呢,安知这太守之位不是靠美色得来?”
羊一怒极反笑,冷冷牵起嘴角:“你知道得倒是清楚。”
冯白没听出来他话里的讽刺之意,只道羊一也知道,说得越加起劲起来:“我也是从别人处听来,倒是想一睹那女太守的真容。”顿了顿,手中箭尖瞄准,微微眯起眼睛道:“西凉兵马窝里反,董贼一夕尸骨无存,这些个虎狼之徒倒是后患无穷,李傕郭汜祸乱关中且不说,一个吕布搅得兖州战乱不休,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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