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汉宫的火,一直烧到第二天正午。
献帝被救了出来,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受惊过度,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说话宛如三岁孩童。
董承,王子服,种辑,吴子兰一党因密谋篡位烧毁大殿获罪,被诛三族。
曹操接管下的许昌……第一次血流成河,同时,他在朝中的异党也一扫而空。
从那以后,再无人敢作他想。
……
看着长长的行刑的队伍,囚车里坐着的血肉至亲,董贵人的目光已经有些呆滞,明艳的脸上只剩下死寂的灰色……
只是一夜之间,父母都丧了命,陛下生死未知……只有她还活着……
正当她万念俱灰,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想到献帝可能已遭曹操毒手,恨不得以身殉之的时候,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拍了一下——
“娘娘……你跟我来。”
董贵人看着拉住她的这个青年,眼神里腾出了迷茫惊诧之色……
昨夜从火场里陛下让人拼了死也要送她出宫来之时,她已经拆掉了一身的珠华,面上摸了灰。为何这人还能认出来?
“是我们家姑娘对不起你……”被拦在宫门外,却旁观了昨晚一夜事态的羊一面上带着浓重的愧色,眼圈也有些发红,将胸中一块令牌掏出来,递给了她:“娘娘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惦记着肚子里的龙胎……这是陛下和朝廷唯一的希望了……”
董贵人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
羊一索性将令牌塞到了她手里,将她带到了一边的马车前,对车夫说:“将她安全送到徐州彭城,找徐州牧徐将军。”
听到徐州牧三个字,董贵人浑身一抖,拼命地往后退,要甩脱羊一的手:“滚……你们是和曹操一伙的……滚开……”
她这一叫,附近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羊一被吓得不清,忙捂住她的口。
“娘娘,你信不过我,总信得过徐将军吧?”
董贵人却恍若未闻,挣扎得更厉害——
“徐将军和夫……和萧若不一样的。”羊一轻声道:“将军定会护卫娘娘和腹中龙裔,娘娘且安心,小的得罪了。”说着,在她的后颈击了一下。
将董贵人运上车之后,羊一又对车夫耳语了几句,目送这辆马车离开,方才转身离去。
……
此时的司空府内,曹操正看着紧紧闭着的房门,缓缓来回走动,眉头始终紧皱不展。
一见到御医开门出来,便立刻走上前去:“怎么样了?”
御医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等虽暂且施针稳住了,只是这胎已有滑胎的迹象,怕是早晚……”
曹操脸一沉:“你是说这胎无论如何也保不住?”
御医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实话实说了:“司空若是当真想要此胎,怎会让夫人受这样重的伤?”
曹操怔了怔,拳头握紧,终究无话可辩。
“孤要你保住这胎。”
下一句话说出之时,语气已经冷硬不容反驳。
“可……”
“保不住你也别想活。”
御医就要说出的话堵回了嘴里。
“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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