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就算是你的盟友,也帮不了你了。”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色变,目光都齐刷刷地逼视向徐荣。
徐荣铁青着脸,嘴角一丝猩红缓缓流下,哑声开口:“你说什么?”
“我说……”袁绍眼略一闭,顷刻间便疾言厉色:“我早就有所怀疑,你当初带四万人围小沛,半月却一次都没能攻城,只拿伐木当幌子。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你只怕是营中都是空的,早就暗自抽兵去了许昌!”说着,未等徐荣反驳,便大声道:“传张颌。”
此时祭台上,男巫未停,还在念念有词,台下已群情沸腾,情势瞬息万变。
曹操偏过头,看见谋士田丰一面低声说着什么,一面将张颌领着走上来,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怒意,森森地丝丝钻入赵云的耳朵——
“好一招弃车保帅。”
……
张颌早就看徐荣不顺眼,此时更是嘴角微微含笑,一字一句,将当初的情形说出来——
徐荣执意要去打立离许昌比较近的小沛,十五天未发一兵,虽然造了箭,但是小沛未有一人伤亡,不知这箭都用到何处去了。
又找来徐荣军中的人对质……
“田众……”徐荣哑着声音,迫切地看着他。
“将军确实十五天未发一兵。”那人低着头,静静地说。
徐荣缓缓闭上眼睛,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液。
“将军未发一军是因为……”韩睿气得眼中冒血,呼吸急促地开口,试图反驳。
“住口!”徐荣霍地睁眼,厉声呵止:“休要说了……”
沉黑而血红的眼眸扫过四座,慢慢的,生硬而坚定:“不是我……”
待要再说话,骤然觉得这样的反驳都是巨大的屈辱,硬生生地闭了嘴。
心沉了又沉,以为这就是低端,却越加往下拽。
沉到了不知道的去处。
“董贵人对你情深意重,你自然希望立刘炎为帝,你自然尊大天下。”袁绍冷笑了一声。
他巧舌如簧,徐荣哪里辩得过。
只咬着牙,逼视着他,眼神冰冷而倔强。
众诸侯和手下议论纷纷,一半以上的人已然信了袁绍的说辞,再有的人便是选择了袁绍的理由……毕竟袁绍比较强大,这个时候围攻一个徐州,比围袁绍,不知道胜算要大多少。
人都知道柿子捡软的捏。
也就是说……
就算不是徐荣,也得是徐荣,必须是徐荣。
……
各种各样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唯一站着的他身上。
徐荣挺直着背脊,依旧一言不发,只静默地立着,也不避开,环顾四方,将各种各样愤怒鄙夷憎恨的眼光收入眼底。
“不是的……”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袁绍的身边传了出来。
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那边转了过来:“董贵人和徐将军没有私情,当初是我奉主公的命将董贵人送到徐州去,因为将军忠君,主公说这样他不仅会好好保护龙裔,和萧……萧若这……这等叛贼也会起内讧……”
“羊一!”
一样的声音从萧若身后的杨含和袁绍口中吐出来。
一个满含着惊讶,一个则是愤怒。
“大胆!”袁绍怒极了,一下扫过了桌上的杯盘:“诸侯议事,哪轮的上你插嘴,来人,给我拖下去。”
立刻有两人走上来拿住了羊一的两手。
“不是的……不是将军,我保证不是将军。”羊一的生意响起来,带着颤抖,显然是恐惧到了极处,尖锐地划破了祝颂下的沉默:“不是将军,谁都有可能,将军没有可能,他忠于皇上的……主公……你……主公看在小的……立过功的份上……你饶了将军……你们……你们……不要欺负……了……”
羊一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
渐渐地细不可闻。
杨含眼里浪涛翻涌,久久没有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羊一怎么回在这里?竟然是他把董贵人这个祸根送到徐州的?那他岂不是间接害了萧若?他什么时候竟然被袁绍收买了?
脑海里尽是想不通的疑问,低下头,却只见萧若一动不动地注视这神台上。
仿佛一点都不关心就要被推入万劫不复境地的那个人。
……
诸侯之中,甚至就只有她,还在看着神台。
和上面那个在男巫怀中已经要睡着的孩子。
……
徐荣握紧了双拳,将目光重新转向了袁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深黑的眼里满是窒息的深黑,空空洞洞看不到尽头——
他就这么看着,眼里的怒火像是已经焚尽了,焚得剩下了一地的灰。
没有一丝表情。
……
袁绍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妄图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终结这段不快的插曲:“徐荣弑君,大逆不道,然现在国丧休战,待皇子顺利登基,绍当为首,与诸公……共报陛下之仇。”
见他转眼间就把自己洗白得干干净净,曹操听不下去了,冷笑道:“袁绍,徐荣是你的盟友,安知不是授意于你?”
袁绍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笑道:“他从来不是我的盟友。”说着,掷出一卷文书:“这是当初他立的军令状,我不取关中,他在新帝登基之前就听我的,帮我打你,只是他……”冷哼着笑出声:“怎么都学不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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