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了好几个月,回到长安的时候,已经是端午时节。
素来有八龙绕长安之说,八龙即指长安城郊的八条河水。
水源丰沛,加上秦川土壤肥沃,成全了长安这个帝都的崛起。
“五月十五大吉之日,陛下登基,还望主公早日回来主持大局。”
萧若一手拿着贾诩送来的信,和拟定的三公九卿的名单来看。
一手将小然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刚才有人走马来报,文和和孟起黄昏时分等在云连渡口。”
船外徐荣说了一句。
“太尉你当么?”
萧若顺口问。
他不答。
“……”萧若沉默了片刻:“我怕你离了战场不快活。”
这两个月来他很好……拿枪握剑,斩马杀人的手又是划船又是宰鱼,烧烤炙啖哄孩子一手包揽……
只是好得有点不真实。
就像是一把被封入了鞘的利剑。
安静得有些寂寞。
……
风卷帘半起,露出船外一角淡淡青衫,他微偏过头,侧脸依旧棱角分明,只是被雾水模糊了一下……
他说:“太尉掌天下兵权,子龙更合适一些。”
萧若不再说话,拿着那张纸,目光投向赵云的封赏。
大将军,食邑两千户。
望着他的背影,尽管平静了许多,还是忍不住地想……
就这么把他用鞘封起来。
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一点?
可是一旦放缰……心里又不安。
她刺杀献帝被他知道的那一刻,他们的路本来注定走到了尽头。
九里山下,乌江水畔。
求生未必能生,求死未能得死。
这样的阴差阳错下,竟然奇迹一样的重燃于死灰。
即便如此,有的话还是禁区,徐荣依旧是徐荣,“生离死别”一次之后,懂的将一些东西放下。
只是现在他好像又钻了牛角尖,极端得要命,一放就全都撒手了……
……
船在黄昏的时候靠岸。
在此之前遇到一点颠簸……
进了一点点水。
此时小然午睡已醒,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进来的水看。
萧若索性教他,这个是:“进水了。”
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不一会儿便能模模糊糊地说这个音。
萧若又悄悄指了外面的孩子他爹:“脑袋进水了。”
“萧若你说什么?”
外面传来疑惑的声音。
“我教小然说话呢……”顺口接话:“这是夸人很聪明的意思。”
小然歪歪头,眨了眨眼。
聪明这词他学过。
于是下船的时候。
她抱起孩子走在前面,就听见小孩指了指自己脑袋:“娘,进水了……”
“……”
一句入耳,家教问题前景堪忧。
自恋就算了、这不问青红皂白就往自己身上套容易上当还上得沾沾自喜的性格到底是遗传的谁?!
……
渡口等着一队人马,当头的是贾诩和马超。
乍一看,贾诩胡子都稀疏了好多,一看见她,原本疲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还没等她靠拢就大声喊:“您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见他一脸的苍白和疲倦,萧若一边迈下船,一边问。
贾诩沉默了一下。
“参见主公。”贾诩带来的都是亲兵,最熟悉萧若的人,此刻纷纷行礼,马超目光集中到了小然身上,眼珠里分明亮了一亮:“这就是小公子?”
还没等贾诩说话,就探手过去抱。
吓得小孩浑身一瑟缩。
萧若下意识一放手……
“哇……”
哭声在渡口炸裂开来。
“马超你干什么?”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心疼孩子的爹。
马超从来没抱过孩子,好奇之下伸出手去,此时骑虎难下,听他哭声吓人下意识把人往外推了一点,于是小小的身体就悬在了半空。
徐荣忙上前去抢,马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把小孩像个麻袋一样往肩上一扛就要避。
徐荣怒目瞪着他。
“对不住……”讪讪地从肩上卸下来,又忍不住埋怨:“谁叫你先用擒拿法的……”
这一抢又把哭声抢高了几分……
深知这娃娃是不哭则以,一哭哄不过来的性格,此刻萧若只觉得头疼无比。
“文和我们先走。”索性撒手,走两步,回过头对两个手忙脚乱的大男人说:“你们……你们两个……最好在我回来之前把孩子哄好。”
……
走到了渡口的另一头,贾诩压低声音。
“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姑娘要先听哪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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