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三天真是该刮目相看了,三日之前穷的分文全无的肖柱子,如今却是与当时天壤之别。
肖柱子笑着说道:“当日临安船上幸亏遇上恩公,才会有了今日的富贵。”肖柱子从袖子中掏出了一锭五十两的大元宝塞入了陈梦生的手中,拉着陈梦生进了醉仙酒楼。那酒楼的小厮远远的看着肖柱子竟然是熟识一般,脸上堆满着媚笑。
“肖大爷来了啊,今日还是二楼雅座给你留着呢。”
陈梦生没想到三天前为肖柱子付了船钱,今天的肖柱子已经是今非昔比了。想把五十两银子还给他也不适合了,跟着肖柱子进了二楼的雅座。
酒过三巡,菜食五道以后。陈梦生不禁问道:“小兄弟这三天未见可是赢了钱?”
肖柱子得意的道:“恩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肖柱子从临安出来之时,身上分文没有哪来的本钱去赢钱啊?”
“那肖兄弟一定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了吧?”
肖柱子站起身来,对着雅座外面跑堂的伙计喊道:“喂,给我这里送上一盘太湖蟹,不是七两的小心肖大爷给你掀桌。再拿坛三十年的花雕,帐记在你们潘二爷头上。”
那雅座外的伙计听到后连连应声唱着喏去了,肖柱子转过身口中骂骂咧咧的道:“今天是我肖柱子请恩公,竟然用这等酒菜来搪塞于我。这潘多玉是在自己找晦气了。”
陈梦生问道:“肖兄弟在这里有朋友?”
“恩公啊,我肖柱子这是第一次来湖州府啊,哪里来的朋友啊。那潘多玉是有事犯在了我手上,要不然我怎么会这般阔绰啊。”
雅座的门被伙计打开了,一盘绯红鲜香的太湖蟹和一坛花雕酒放在了桌上。伙计持着托盘问道:“肖爷,还有什么吩咐?”
“那潘二爷呢?”
“二爷这会多半是在如意坊吧,肖爷可以去那里看看。”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伙计带上门就出去了。
陈梦生问道:“不知道这个潘二爷,是什么事犯在了肖兄弟手上啊?”
“恩公,来尝尝这太湖蟹的味道如何,咱们喝酒。那潘多玉不是好人,勿要为了他坏了咱们的酒兴。”
“陈梦生向来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的人,肖兄弟慢饮。陈梦生告辞了,肖兄弟的盛情陈梦生心领了。”
“恩公勿恼,只是因为此事牵扯了三条人命,所以不想恩公这破事而烦。既是恩公想知道肖柱子就告诉你……”
三日之前,我只想离开临安城避债。哪知道就来了这湖州府,天黑夜深的我也没钱住店。正不知道要准备睡在哪里的时候,就看见打远处来了一辆驴车。
我一瞅那驴车后面是空的,就偷偷爬上了这辆驴车,想要是乘着驴车找个落脚地就好了。
后来我就在这驴车里蜷在角落里睡着了,一直被两个人的争吵声给吵醒了。我从驴车后蓬的破洞里往外瞧,就看见了赶车的车把式和一个穿的很华丽的公子哥人在争银子的事,细听之下大概也明白了七八分。
那个公子哥就是这醉仙酒家的三东家潘多玉。
陈梦生心中暗想这个车把式莫非就是自己想到找的人?但又一想世事无巧合,不动声色听着肖柱子接着说下去。
肖柱子喝了一口酒道:“听那车把子所说潘多玉要是不给他白银五千两,就要把二个月之前的事告官。那潘多玉说已经给了一千两银子给那车把式了,再想要钱是不给了。两个人好象吵的很厉害,我看见那潘多玉乘着车把式不防备从地上捡起来了一块大石头砸在了他头上……”
“啊,那后来呢?”
“后来那潘多玉把那车把式架上了后篷,幸好我缩在角落之中没被他看见。潘多玉他驾着驴车到了城南的野地把那车把式扔在了那里。我就偷偷的下了车伏在路边的草堆里,等潘多玉走了后才敢起身。我走看那车把式死了没有,没想到那个潘多玉下手忒狠了。车把式的半个脑袋都碎了,我就埋了他。往回走了二里地看见了车把式的驴车被放在路上,那潘多玉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那潘多玉又是怎么给你钱的?”
“我骑着驴就去追他啊,他杀了人啊。那小子果然是顺着原路回湖州府,被我给追上了。老子上去一把揪着他,要让这小子去见官。后来…后来…,那小子给了我一千两银子……。”
陈梦生喝道:“带我去埋车把式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