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不与你辩此口角。尔若赢得俺的双钩,再将御马复盗出去,俺家便从此撒手,永不再做此等买卖。只恐你徒有虚名,赢不得俺爷爷的双钩,盗不出御马,那就是一个没用的小子了。俺也不与你计较,尔可再叫别人前来会我,尔不必再到俺大寨了!”天霸道:“咱若赢不得双钩,盗不出那御马,咱也不算是个赫赫有名的黄天霸。但是咱今日手无寸铁,不便与你争论,明日吾来擒你便了。”窦耳墩道:“既如此说,君子一言,快马难追。”天霸道:“明日定来会你便了。”黄天霸说罢即辞出,独自下得山来,当即赶回客店。
朱光祖一见便问道:“所访各节,究竟有无消息?”天霸道:“御马也曾见过。原来就是这窦耳墩老头儿所盗;他因为与小侄的父亲有夙仇,要将此马来送到咱家,扳害俺全家性命,现在小侄已经与他说明。他说:只要小侄赢得他的双钩,便将御马送出。小侄也与他说定:明日会他,与他比个高下。如小侄赢得他的双钩,不怕他不将御马交出,若再有翻悔,咱可不能善自待他了。”朱光祖听说,当时眉头一皱,又将头摇了一摇。天霸道:“叔父如何这等模样?敢是料小侄不能赢他的双钩?还是怕他不还御马么?”朱光祖道:“俺倒不甚怕他不交出御马,只愁老贤侄赢不得他手内双钩。”天霸道:“他的双钩就怎样厉害么?”朱光祖道:“贤侄有所不知,他的这双钩,却非别样兵器,名曰虎头倒刺软索钩,百步之外,钩人兵器,百发百中。人若碰到他钩上,这人定然肉绽皮开,筋酥骨断。而且他这一对虎头钩,曾用毒水煮过,所谓见血封喉。
人不被他钩上,却不要紧;若皮肤被他钩被,只须七日,浑身定然发肿而亡。他却有解毒的妙药。所以昔日你家尊大人与他比试擂台的时节,曾经与他讲明,不准带着兵器,只比拳脚。
后来被你家尊大人暗用金镖,将他打败。因此与你家尊大人有如此仇隙。他今既约你前去,与他比试,贤侄又答应下来。如若不去,必然给他耻笑;如若前去,他这双钩,贤侄定然赢不得。非是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其实那人双钩真是厉害。贤侄既与他约定,明日前去,务要格外留心,万万不可勉强,更万万不可凭自己生性!能赢得最好,设若不能,可赶速回来。好在御马既有着落,即使赢不得他的双钩,咱们大家再设计策,总要将御马取回。不然,贤侄有违旨之罪,就是咱也无面目回见大人。贤侄宜见机而作,不可任性而为。”天霸听朱光祖说了这话,知他是一片好意,也就唯唯应命。
黄天霸安歇一夜。次日一早,即便起身,饱餐已毕,便约朱光祖等,一齐前去。走了一会。已到连环套山下。天霸即向朱光祖等道:“诸位可在此稍等一回。”朱光祖慨然答应。但见天霸装束停当,取了单刀,藏了镖囊,飞身上马。各人亦带兵器。黄天霸一骑马,便飞到山前,高声大喝:“上面听着!你可速报知窦耳墩那老儿,就说漕标副将升授总兵黄天霸老爷,特来与他比试。叫他速速下山,比个高下。”那巡山喽兵一闻此言,即刻飞报进去,到了大寨,就将黄天霸说的话,告知窦耳墩。窦耳墩闻言,也就命人备马,他便将钩提上马,直望山下冲来,与天霸比试。毕竟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