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徐鸣皋同尤保一齐出了营门,到了尤保家内.但见他家那一座草房,虽不宽大,只有前后两进、六间四厢,却甚干净。尤保将徐鸣皋让入上首一间坐下,他便进去拿出一把瓦茶壶,两个粗笨茶杯,到了房内,当下便倒了一杯茶,送到徐鸣皋面前,说道:“粗茶请用一杯。”鸣皋持在手中,也就喝了一口。尤保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徐鸣皋正要问他的闲话,只见房外走进一人,年纪二十来岁,虽生得粗鲁,倒像有些膂力。走进房来,尤保便命他道:“我儿,你给这位客人行礼。”尤能即望徐鸣皋磕了一个头。徐鸣皋也就还了半礼,又问过他名姓。尤能站立一旁。尤保问道:“我叫你打的野味,可曾打回来没有?”尤能道:“打回来了,今日可打的不少,共有四只山鸡,两只白兔,还有一个獐子,一个小狗獾,都挂在对面房里呢,听爹爹取用。”尤保道:“这位客人是从远方来的,你可将那山鸡去烧一只出来,晚间下酒。再将我从前穿的那件蓝布夹袄寻出来,我另有用处。”尤能答应去了。
徐鸣皋便问道:“令郎今年贵庚多大了?”尤保道;“二十六岁了,只没有什么大用。”徐鸣皋道:“曾讨亲没有?”尤保道:“讨了五年了,我那媳妇已经生了两个小孩子了。”徐鸣皋道:“想是令孙么?”尤保道:“一男一女。”徐鸣皋又问道:“老丈想是夫妇双全?”尤保道:“小人今年六十三,老妻比小人大一岁,今年六十四。”徐鸣皋听了,甚是企慕,因道:“夫妇齐眉,儿孙绕膝,真好福气。”尤保忙称“不敢”
正闲谈间,尤能已送进晚膳,摆在桌上。但见一壶酒,四碟小菜,五碗大菜,无非鸡、鱼、肉、豆腐、青菜之类,这也不必细表。尤保便让徐鸣皋坐了上首,因道:“盘飧市远,樽酒家贫,未免怠慢了。”徐鸣皋谦道:“极承雅爱,好极好极。”尤保就命他儿子也坐下来,一齐用了晚饭。又叫尤能将床铺料理妥当,便请徐鸣皋安歇,尤保即告别出去。一宿无话。到了次日天明,尤保起来,拿出那件蓝布夹袄,走到外面,却好徐鸣皋也起来了。梳洗已毕,用了早点,尤保便请徐鸣皋将那件蓝布夹袄穿上。自己来到对面房内,将野味取了出来,与徐鸣皋两人各自背上。尤保此时才向他儿子说道:“我儿,你将门关好了,我同这位客人到个地方去走一趟。设若有人来问,你就说出去了,不许告诉人家昨日留这位客人在此住宿,今日一齐出去的。如果泄漏了出去,我回来晓得了,定送你的命。你再进去告诉你的母亲与你妻子知道,五日后你们自然知道今日的事。我爽性告诉你,这件事作成了,你随后还有好处呢。我就是与这位客人前去,也是为你的事,你不要看差了。”尤能唯唯答应。
尤保吩咐已毕,便与徐鸣皋出了大门,直望浰头寨而去。走了有十二三里,远远见一座高山。真是峰峦叠翠,冈岭拖青,峭壁悬崖,极其险峻。尤保便指道:“将军,你看前面那座山,便是浰头寨了。他的大寨,外面可瞧不出来,须进了螺丝谷,才看得见呢。”徐鸣皋看罢,心中暗想道:“若不知路径,怎么能破此山?”正想间,已到了螺丝谷口,尤保便带着徐鸣皋进去。
走了半里多路,已有喽兵呼喝出来,走到外面,见是尤保,便放他进去。再一看后面还跟着一人,便来阻拦。尤保道:“你不须拦得,前日我在山上,已与大王说明的。这是我的外甥郑才。你们如不相信,可先进去问明白了,我在这里等你。”那喽兵见他这样说,想是与大王说明白的,也就不来阻拦,因道:“既是你与大王已经说明,你们两人就会罢。”尤保同鸣皋便慢慢走进。徐鸣皋也就各处留心,将那转湾抹角的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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