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胡笳动处玉关秋,惊醒痴人梦里愁。
不敢笑他年少妇,而今我已悔封侯。
话说瘟癀道人叶守敬叫人绑朱天飞、侯化泰推出去斩首,朱天飞说:“我二人无罪,不知都天会总因何杀我二人?”叶守敬说:“你二人是被大清营内之人派你前来诈降,山人早已知晓。”朱天飞说:“我二人因在东昌府犯了弥天大罪,无处躲避,才来投奔峨嵋山。今天未见八路都会总之面,你也不问皂白,误杀好人!”叶守敬闻听朱天飞之言,心中踌躇,料想:“这两个人也许是真心投降,待我看他二人的武艺如何。”想罢,遂吩咐手下人给他二人松绑,说:“你二人既来投降,必有惊人之艺,当面练给我看。”朱天飞答应说:“我练一趟给会总看看。”把拳脚架一拉,分开门路,拳似流星眼似电,腰似蛇行腿似钻,绵软灵便,打了一路拳,名为罗汉拳,门路精通。怎见得?有赞为证:罗汉拳,站当场,斜身绕步逞刚强。伏虎势,暗里藏。
反臂锤,把人伤。鸳鸯脚,最难防。连珠炮,神鬼忙。单锋贯耳,顺手牵羊。
练完了,气不涌出,面不改色。侯化泰也练了一趟拳脚。叶守敬又看二人施展飞檐走壁之能,二位各施所能。练完了,叶守敬说:“很好,二位贤士请坐,我方才多有冒犯,望求相容!”朱天飞说:“老会总何必太谦,我二人还求提拔呢!”
叶守敬说:“二位说哪里话来?你我都是要作开疆展土之功臣,裂土封侯的大将,久后图个荫子封妻,也可扬名千古。”侯化泰说:“好,我二人也正要在此借仗八路都会总兵威,我好报仇雪恨。”叶守敬请二人至书房去,派家人摆酒筵款待二位贤士。在酒席宴前三人高谈阔论,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人相叙话偏长。席散,送二位至外书房安歇。
次日,送二人至五云观去见一字并肩王马杰马会总。朱天飞二人来在五云观中,到东院客厅传见。朱天飞、侯化泰二人到东院一看,见正北大厅,两旁站立着四十名教兵,正中一张八仙桌儿,后有一把太师椅子,上面端坐着红胡子马杰:头戴道冠,身披蓝绸子道袍,青护领,腰系丝绦,足下白绫高腰袜子,厚底云鞋;面如重枣,红中透紫,紫中透红,两道英雄眉,一双虎目圆睁,海下一部黄焦焦透红胡子。身后站定十二个道童,都是仙风道骨。朱天飞二人过去行礼,说:“王爷在上,我二人有礼,给都会总请安!”马杰一看这二人,心中说:“可惜天地会之人不行正道,竟有这样英雄归顺。这两个人乃当世人杰也,要叫他二人归了天地会,贼人羽翼成矣!我马杰人在天地会,心在大清国,胸藏忠义,本欲探访天地会之机密,待等候官兵到来,我好里应外合,共破天地会。今这二人来投降,我恐其中有诈。他二人要真心投天地会,是我的两个硬对,我必须要定计处治了这两个人,趁着虎未生牙。”想罢,往下问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那朱天飞答道:“我是江苏人,姓朱,名天飞,绰号人称钻云神吼。那是我师弟追风仙猿侯化泰,他是山东人氏。”马杰说:“你二人以何为业?”侯化泰说:“原先我师兄保镖,我务农为业。因为我们东昌府知府是个赃官,我杀了他,身犯大罪,避难江湖之中。
久仰八路都会总仁义待人,我二人特来投降,望求收录。”马杰一听这片话,信以为真,暗说:“这二位乃是江洋大盗,绿林中赫赫有名,我看他二人武艺如何。”想罢,说:“你二人平生所练,是何能为?当面练来。”那朱天飞答应说:“我二人练的是飞檐走壁,来者无形,去者无影,窃取灵妙之巧。”
马杰说:“你先练。”朱天飞先一飞身,蹿上房去,连一点声音皆无。大众正往房上观看,忽然间从西房上一长身,说:“我在这里。”众人往西房上一瞧,他忽然间一闪身,踪迹不见。众人正不知从哪里下来,忽从东房上跳下来,说:“会总爷,朱天飞在这里呢。”那众人喝彩。只见侯化泰说:“我能上那旗杆顶上去给众位看看。”说罢,转身出来,在那旗杆之下飞身上去,盘着旗杆上去如飞。既至上面,站在旗杆顶上说:“呔!你众位有能往我这里来的吗?”众八卦教无不喝彩。侯化泰跳下来,至马杰面前一站。马杰说:“好,带二人至宝仁殿居住,赏他二人全席一桌。下去吧,听我示下。”那朱天飞二人由人带至西院,北房五间,东西各有配房三间。二人进上房一看,靠北墙有花梨翘头案一个,案上摆着四盆盆景,东边一个官窑的果盘,当中一个水晶鱼缸。案前一张八仙桌儿,是花梨边框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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