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曰:无事莫生愁。住山林,学隐流,松篁掩映窗前后。布胜绫绸,菜胜珍馐,枝头花鸟皆吾友。好优游,酣然一觉,蝴蝶梦庄周。
话说顾焕章带着老道出离北上房,来至东屋里,给王天宠、朱天飞、侯化泰、马梦太四个人引见,把方才北屋所说之话对这四人述说一遍。马梦太与王天宠心中一动,说:“我顾大哥太多事,无故把一个老道让到屋中,怕其中有诈。我等看他见了吴恩,该当如何。他二人要是认得,我们也看得出来;他二人要是不认识,我们也看得出来。他二人一见面,若要露出些机关,我举刀先杀吴恩。”主意已定,只见白老道来至吴恩的面前,说:“这就是皇上家的逆叛吴恩哪!”吴恩睁眼一看,哼了一声,紧皱眉头,一语不发。白玄真微微一笑,说:“你这该死的匹夫,也有今日!你可把三清教之人害苦了!”说罢,转身说:“众位,我要失陪了,你们好好把他解送大清营前去报功吧!”顾焕章等送至门首,只见老道回北上房去了。
顾焕章等见白玄真去后,大家并未瞧出破绽来,是好人是坏人,也不把老道放在心上。大家吃完了晚饭,马梦太说:“咱们五个人轮班睡觉,留两个人值宿看守妖人吴恩也就够了。”顾焕章说:“我与王天宠两个人看守,你们三位养养神,别都熬乏了。”侯化泰、朱天飞说:“也好。”三个人到里间屋中和衣而卧。王天宠与店家要了两支蜡来,把吴恩放在当中椅子上,他两个人在两边坐定,谈说些闲话。外面天交二鼓之时,见店中一干众人,均皆睡觉。王天宠到外面巡视了一番,并无一点动作。顾焕章说:“贤弟不必巡查了,外面并无奸细。”王天宠、顾焕章落座吃茶谈话。二人看守吴恩,忽觉头晕眼迷,仰身斜卧在椅子上,昏昏沉沉,二人竟不省人事了。外面帘栊一起,白老道手擎宝剑,进了屋中。
且说这个老道是谁呢?非是别人,正是云南大竹子山仁和教主化地无形白练祖。只因听见探马报道神力王把峨嵋山困住,又听探马报说穆将军大兵不久就到。他怕的是孤山难守,自己点了五千飞虎队,带领众将金头太岁周熊、银面哪吒周铠、花面阎王周通为左右先锋护军。派小常万杨平、摇山动姚兴,叫他三人押运粮草,催趱水路战船,调齐了随后接应。又派了八路流星探马在各处哨探。这里离兴隆镇十五里路,把大营扎下。
有细作来报:“八路都会总吴恩被大清营差官所擒。”白练祖一听此言,暗吃一惊,连说不好,急速收拾停妥,带了应用的物件起身,真奔兴隆镇而来。走了有半里之遥,又有细作来报,说是:“大清营的差官押着吴恩住在万盛店。”白练祖这才扑奔万盛店来。
到了店门首,见大门已闭,他打了几下门,小伙计出来把大门开开,一看是一位上年岁的道人。小二说:“住店可不行,我担不了这个罪名,走露了消息,是灭门九族之罪!”老道一点首,说:“你这里来,我有话与你商议。”小王三跟白练祖来到无人之处,白练祖说:“伙计,我是一个云游的道士,会看内外两科的病,症。我在前面山庄之上包治了一个干血痨,讲的治好谢我白银六十两。我本是云游道土,并无准住处,人家问我在哪里住,我顺口说在兴隆镇万盛店内,明天还有人上这里来找我。求你给我找一间屋子,我多谢你二两白银,不知尊意如何?”小王三不听,连连摇头,说:“这一件事,我可不敢应承。大清营众位差官老爷们不叫再租赁外人,我如何敢得罪他们?不行,不行!”白练祖说:“无妨,我有主意保你无事。你把我带到里面空房之内,他们如果要问你之时,你就说我常在这里住的,我会看病,,今天是给人家治病,回来。难道说他们叫你把常住店的都撵了?我这里有白银五两,拿去买双鞋穿去吧。”王三瞧见银子,伸手接将过来。真是: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接过银子来,笑嘻嘻的说:“道爷,你这么大年岁了,我实在过意不去,你贵姓哪?”白练祖说:“姓白,草字玄真。”王三说:“是了,他们要问我,我就说你是我白二太爷。”带领老道进了店门,把门关上,领老道到了北上房屋内。
白练祖故作念咒之声,把顾焕章引到屋中来,与他谈了些闲话;又去看了看吴恩,身上并未有伤。
他回到自己屋中,把自己所配的鸡鸣五鼓返魂香取出来,自己闻上解药,等到三更二点,隔帘栊见王天宠在外面巡查了一遍,见他进东上房去,白练祖蹑足潜踪,来至东上房窗棂以外,先把屋中三个睡觉的用薰香薰过去;然后来到帘子以外,趁着顾焕章、王天宠正在昏迷之际,把薰香盒子仙鹤颈往帘子缝里一伸,后边一捏自来簧,仙鹤的翅膀儿一呼扇,那股烟漫腾腾的就进了屋内。不多时,王天宠、顾焕章都倒在椅子上了,连八路都会总吴恩都薰过去了。白练祖把薰香盒子带将起来,进了东上房,先把吴恩抱到他的屋内,摸出药瓶来,把吴恩用解药解过来,把他绑绳扣儿解开,说:“都会总不必担惊,我特意前来救你。你在此少待,我先到东上房结果几个小辈的性命。”白练祖手擎宝剑,来至东上房,进到屋中一看,王天宠、朱天飞、侯化泰、顾焕章、马梦太五个人踪迹不见。吓得白练祖只是发愣,暗说:“不好,必有能人把他五个人救去了。我去与都会总商议,再作道理。”转身扑奔北上房。
书中单表顾焕章等五个人哪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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