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祥棋笑了笑,走过去,坐在病床旁:“没事,就跟她说了一下其他事情。”
“对了,张妈妈早晨的血常规白细胞过低,医生已经给她打过了增白针。张妈妈这段时间体弱无力易饿,营养上需要再加强些。”孟祥棋转头看着孟灵灵说道。
孟灵灵立即走至张妈妈病床的另一侧坐下,心疼地看向张妈妈的脸:“我说怎么今天一进来看着您的脸色就不太好,是不是化疗的副作用产生了?”
“没事,这都是正常反应。化疗的药物要杀掉体内的癌细胞,它在帮我战斗呢。”张妈妈笑了笑。虽然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却更是显得有气无力。
看着张妈妈的样子,孟灵灵不禁眼眶一热,要说的话也梗在喉咙里堵着说不出来。
抗癌、化疗,这是一个长久而艰巨的过程。
之所以当初孟灵灵和孟祥棋商量定让张妈妈留在国内做化疗,就是希望能够让她在熟悉的环境里,身心愉悦的接受化疗。
而福利院的妈妈们和其他人也能随时来看望她,有这些熟悉而又关心她的面孔时常出现在她面前,对她的心情和精神状态也有帮助。
晚上回到家,于允年搂着孟灵灵躺在床上,宽慰她:“张妈妈那里你不用过于担心,不论是需要钱,还是需要其他帮助,我都支持你。”
孟灵灵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我只是忍不住为张妈妈感到难过。你说她为了孩子们、为了福利院,操劳了一辈子,任劳任怨从无二话地照顾着那些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们。为什么就偏偏是她得了癌症呢?”
于允年搂紧孟灵灵的身体,脸贴着她的头,把自己的支持通过身体的接触传递给她。这时候,她需要的不是他的劝慰,而是他的包容和支持。
孟灵灵在于允年的怀抱中,缓缓说着她记忆中的张妈妈。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们,似乎从未离开,就在昨天的记忆之中,如此鲜明深刻。
于允年就这么抱着她,静静地聆听。
孟灵灵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眼皮也越来越沉。过了不多久,她就闭上眼睛和嘴巴,陷入睡眠。
于允年抱着她轻轻躺下,依然搂着她盖上被子相拥而眠。
这么脆弱和充满怨念不满的孟灵灵,还是于允年第一次见到。
孟灵灵上一次大的情绪起伏,是在孟魏兴身份道破的那些日子。可那时的她憋着一股子倔劲,不肯和孟魏兴相认。她那时虽然对孟魏兴稍有怨念,但更多的是她的倔强在支撑着她。
这次不同,张妈妈生病,还是癌症,孟灵灵感觉老天十分不公平,竟然让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患癌症,实在不公。她的怨念是对虚无的老天和人生,觉得它们亏欠张妈妈。
再加上她在福利院长大的点点滴滴记忆,可是比从来没有过记忆的孟魏兴要在她心里占有更多的地位。
“啊——”
陷入深沉睡梦中的孟灵灵,猛地身躯一抖,大喊一声,瞪大眼睛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