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新兵从瓦砾堆中爬了起来,头上热热受了伤,伸手一抹,黏稠滑腻的感觉,让他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
妈妈耶,救命啊俺要死了,俺要死了新兵阿皇天的叫着,半天,现自己还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这才定了定神,仔细一摸索,头上并没有伤口,只额头肿起来一个大青包。
那么,血是从哪儿来的呢他现,老兵油子肚肠破开,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黄的绿的散着恶臭,初夏时节,已有苍蝇在他的腹腔里飞舞;愣头青的头,再也不能愣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头了整个脑袋不见了踪影,脖子上那翻卷的皮肤淡黄色的皮下脂肪层暗红色的肌肉组织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和断头处一滴一滴流淌的黏稠液体,都在用真真切切的死亡,冲击着新兵并不算坚强的神经。
我不当兵了,我回家他四肢胡乱的挥舞着,拼命向下城的甬道奔去,眼神中已经没了属于人类的智慧之火。
斩元帅刘深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很快,衣裙如狼似虎的亲兵冲了过去,把了疯的新兵,像宰羊似的宰掉。
新附军跟蒙古比较,大约相当于后者五分之一的战斗力,而汉军的战斗力,大约和蒙古军在伯仲之间,如果自己的兵,扛不住两个蒙古万人队,就一定扛不住两个师的汉军
固守待援成为刘深的最选择,不管塔出李恒吕师夔范文虎哪一路,以哪种形势出兵,都会解救他的困局,甚而进一步扭转战场局势,动全面反击。
是的,五路共四十五万大军,是一堆豆腐渣夹着几颗硬核桃,刘深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这八万人,和两浙范大都督手下的二十万,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豆腐渣,吕师夔那六万步骑塔出亲自调教地七万新附军,算是稍微强点,而李恒的两万探马赤军塔出的两万蒙古军,才是南方战场的中流柱。
大元朝的精兵强将或辽东平叛,或在中书拱卫京畿,南方战场上精兵太少,全靠新附军充场面,直接导致无力进攻坚城利炮的闽西东,只能等待伯颜南下。
可是果汉军从他们坚固的老窝里钻出来刘深认为,豆腐渣并不是没有立功的机会,只要汉军被硬核桃硌了牙,这几十万豆腐渣,全堆上去也能把汉军给堆死
平南元帅上城墙。从堞垛里观察汉军地动向。很显然。那位皇帝和他地皇后。就在城外地山坡上。说不定还在对着城里指指点点呢
刘深笑了。来吧。我有八万。就算每天被炮火炸死三千。也能把你们拖上大半个月;而江东江西大都督吕师夔地六万步骑。只需要五天就能从韶州南下。经英德府到达惠州;江西参政李恒地两万探马赤军铁骑。更是从广州朝夕至
一年前。汉曾经背靠同安城。创造了先后歼灭张弘范唆都两个万人队地奇迹。那么。这次轮到我们了
刘深信心十足地吩咐手下:坚守城墙。等李恒李参政吕师夔吕大都督兵到。南蛮子就必败无疑。到那时咱们反攻潮州梅州。本帅豁出去争一争。定要让咱们地兵先进城
进城。意味着杀戮抢劫淫辱和泄。先进城。就意味着更加快意地杀戮。更加丰厚地抢劫。更加肆忌惮地淫辱和更加痛快淋漓地泄
亲兵用喊声。把命令传达给了城墙上地每一个人。城上刚刚在炮击中失去地士气。很快得以恢复。人人眼睛中闪着贪婪地光自从背叛了民族。背叛了国家。新附军全体上下生存地惟一动力。似乎就是金钱和女人。
悲哀,这些没有了灵魂地人。
李世贵看着城头,心头感慨万千。曾几何,自己不是和城上的人一样,助纣为虐为虎作伥,那时候,自己也和他们没什么区别,失去了灵魂,只剩下行尸走肉般地躯壳。
多亏了押运粮草,被汉军的地方武装俘虏,竟然钻空子成了起义,竟然被客家山寨劳军百姓地诚挚,激起了最后一丝天良,竟然在石鼓山下带领一群新附军的老兵油子,向视为神明地御赐金刀张弘范向整整一个蒙古万人队起了冲击
这样的经历,让李世贵恍恍惚惚如同做梦,战后他掐了一把大腿,生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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