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再用推弹杆把开花弹灌进去;城上的新
刚刚做好了射击准备,他们和汉军一样,也是用烧捅进了火门。
连成片的巨响,闷雷滚过了东宁府城头,一门门的大炮炮口炸出了团团白花,直到第一枚炮弹出膛而去,朱焕悬着的心放了一半回去,他知道,只要战前没有反水,打起来双方杀得尸山血海军眼红了就啥都顾不得了,两边只能死战到底。
见血血就好了,打起来就好了至少用两万淮军将士的生命,能拖到伯颜丞相回援东宁府
妈的,朱焕骂了句,他悻悻的看着远处,大汉皇帝御驾之所在如今老子站在鬼门关上,送掉这两万淮军也顾不得了可惜一战就花掉老本,便是大元朝廷给再高的官位子也呆不下去了,罢罢后回淮扬老家,秦淮河上风流去也
北风,很快吹散了城头的硝烟,朱焕瞪着眼睛,观察炮击的战果,他的瞳孔忽然猛的一缩,心脏也跟着猛的一缩:天呐,见了鬼了,炮弹是飞到天上去了,还是钻到了地下对面汉军大阵竟然毫无损
蒙元方面,不管附军还是蒙古军探马赤军,都不可能懂得抛物线弹道轨迹,不可能懂得三角函数,而铸造炮内膛不够平滑导致精度进一步降低,所以他们的炮击只能靠天靠地靠运气,加上东宁府守军炮手是在督战队催逼之下胡乱放炮,小小一枚不能炸开的实心铁球弹,要是能打中汉军,那才怪了呢
己方炮击无效,朱焕惊恐现,汉军炮兵正把烧红的铁签子,朝大炮上捅
幸得朱焕早熬大营的底子还在,李庭芝严格训练打下的基础还在,他飞快的一缩头,躲到了堞垛底下,只听着空气中传来尖利刺耳到了极处的呼啸声,然后城墙上就有一朵朵烈焰之花迎风怒放。
蒙元使用散装的火药,非常容易被引燃,汉军第一轮炮射属于校射,飞上城头的炮弹并不多,可也引燃了两处炮位的火药,朱焕绝望的看到,两束绚丽的焰火,在城墙上升起,就像当年临安西湖边,每逢元宵节燃放的盛大焰火。
灿无比的焰火,随着汉军第一轮第二轮的炮击,在东宁府城头一朵又一朵的绽放,事实上城头的火炮每一门至多放出一炮,然后就变成了哑巴。
小李子,别看击败张弘范唆都李恒的汉军,若是连朱焕这~包软蛋守的东宁府都拿不下来,那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楚风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到战场上,他身前展开了一幅巨大的地图,不是辽东,而是全国,从唐努乌梁海到琼涯,从辽东直抵葱岭的地图。
宋末元初地图,从比例上看非常失真,最初让习惯了后世高精度地图的楚风非常不适应,但现在他现了这种地图的好处:用人脚马腿测绘的地图,也反映了人和马的感受,凡是难以通行的地段,地图上就会标注得比实际上远,凡是容易通行的地方,往往会比实际路程近,也就是说,看图的人得到的直观感受,不是航空测绘意义上的距离,而是陆军行军实际要走的距离
李鹤轩放下了望远镜,作为一名情报官员,似乎不应该如此热衷战争,但他总能从血肉横飞的场面,感受到一种黑暗的快意,他默默的看着皇帝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猜测大元疆域上的哪一片,是他猎取的下一个目标。
战争的进程,完全交给战地指挥官负责,皇帝本人反而清闲下来,可喋喋不休的马可波罗,打破了营帐中的沉寂:伟大而睿智的皇帝,微臣不揣冒昧的推测,东宁府最多坚持到明天早上,咱们或许要在城外吃早饭,但午饭一定能在城内享用
楚风闷闷的哼了一声,没有抬头。
马可罗知道皇帝的心事,这位东方最有权势的君主,有着一位帝王不应该有的柔软心肠,那个曾经在定远堡洒下银铃般笑声的女子,必将成为他一生无法释怀的痛苦,他必将像耶背负着十字架走向各各地耶殉难处那样,永远背负着道义的十字架和战争中杀死一个人不同,抛弃亲近,不管在东方还是西方,这必定是一种违反良心的选择。
但他没有办法可想,以往插科打的本事,现在失去了作用,甚至变成了某种亵渎,于是色目人担心的看了看李鹤轩,希望他能解开困局。
或许,我们能用某些东西,从伯颜手中换回乌仁图娅李鹤轩观察着皇帝的脸色,提出了建议,全天下的东西,伯颜不能得到的只有很有限的几种,乌仁图娅对他来说也是讨好忽必烈另外遥制辽东诸部的重要砝码,但微臣必须提醒皇帝,我们越强大,攻势越凛冽,乌仁图娅也越安全,换回她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楚风的眉头皱了皱,理工科理性而非感性的思维方式,重新在他脑中占据了上风,他朝李鹤轩笑了笑:谢谢
然后,他回答了马可罗很早问到的话:不需要到明天,我认为今天晚上,战士们就不必在城外野地里吹冷风了。
马可罗和李鹤轩相顾一笑,他们都看到了,皇帝眼睛恢复了晨星般明亮的光彩。
事实上,连一贯乐观的楚风,也把战事进程估计得太长了,城外五轮炮击之后,汉军将士们惊讶的现,东宁府南门瓮城侧面,炮火无法直射的城门,居然慢慢洞开
果然不愧为风林火山的新附军啊
楚风的感叹让李鹤轩不明所以,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是孙子兵法对百战雄师的要求,这新附军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赞誉
楚风像孩子似的哈哈一笑:畏敌逃跑其疾如风冲锋前进其徐如林抢劫百姓侵略如火受命进攻不动如山,岂不是新附军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