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爱山驻军为大元皇朝镇压漠北威慑中亚的精锐。若说战技或许稍逊于驰名已久的怯薛军团,但漠北严苛到极限的生存环境,则给予了武士们悍不畏死的凶性和坚忍不拔的意志。
只见他们顶着汉军狂风暴雨般倾泻的炮火冲至两百米距离上,拧腰盘马飞身下鞍,右手搭着马鞍脚下步子渐缓消去前冲的劲儿,左手摘下背后的大弓,步子稍缓右手离鞍,箭袋中抽出雕翎狼牙箭,搭弦开弓放箭一气呵成
绷绷绷绷好似弹棉花的弓弦轻响,组合成了恐怖的死亡之曲,成千上万的箭矢以斜四十五度升上了天空,霎那间遮蔽了初夏的骄阳,箭矢形成的阴云甚至让汉军士兵感到了荫凉。
好啊,这大西北久不下雨,鞑子给咱们送凉风来了李世贵大吼着,他身后,攻坚英雄连的全体士兵保持着严整的战斗队形,不,整个金刚军第一师全体官兵都保持着战斗队形,没有人四处乱窜,所有人紧紧的抿着嘴唇。迎接着箭雨的洗礼。
叮叮当当,这是雕翎狼牙箭一头撞上钢铁盔甲,无奈弹开的声音,当然其中也夹杂着扑哧扑哧,令人牙酸的金属与骨肉摩擦声
故宋军队的步人甲,以四十多斤的重量成为世界盔甲史上的绝对顶峰,几乎无懈可击的防御力,带来了过一般人体极限的负重,在缺乏马匹的情况下,进一步让宋军步兵的机动力下降到前所未有的谷底,彻底成了龟,在面对蒙古铁骑强弓利箭的情况下,只能消极防守难以主动进攻。
事实上,自岳飞等中兴名将之后,无论令蒙哥大汗殒命钓鱼城下的王坚,还是死守淮扬的李庭芝,抑或令伯颜七年不得寸进的襄樊双城,都以凭城死战为克制敌人的唯一法宝,战略上则不得不拱手将主动权让给了马背上的敌人。
楚风要打造一支能够野战击败蒙古军的近代化军队,就必须注重机动力,除了大规模使用挽马拖拽炮车辎重车,训练火枪骑兵部队,让步兵减负增强机动力也是应有之义。
大汉帝国的工业机器,很早就能生产欧洲骑士那样的全身甲,但显然,重甲大马正面冲刺的战斗模式,早已被拔都西征之役。波兰平原上数万条顿骑士的鲜血,证明了彻底的失败。
所以,时至今日,汉军步骑兵的标准防护仍然是宽檐钢盔加胸甲,内衬韧性好而不易被箭矢洞穿的茧绸内衣,只不过步兵的胸甲正面要稍长一点,能护住重要部位,而骑兵因为双腿跨马,钢甲前襟只能到小腹为止,全套轧制中碳钢盔甲重量不过十斤,防护力则可无视床弩以下级别的箭矢和几乎所有肉搏冷兵器。
面颈四肢,则是无防护部位,曾经有参谋军官提议增设面甲,只留双目在外,而且重量增加不多,但实验证明,使用火枪的步兵带上面甲之后视野受限,射击准确率和射频率明显下降,只得作罢;胫甲臂甲不但大幅增加负重,还导致士兵难以迅准确的完成撕破纸弹壳倒火药进枪膛推弹入膛抖药面进引火药池扳开击锤瞄准射击这一系列的复杂动作。
于是汉军的标准防护装备,从诞生之初到成军八年之后。一直没有大的变动,四肢头颈就成为单兵防护的盲区。
蒙古军无差别的箭雨覆盖,大部分被钢甲挡了下来,汉军士兵们也小幅度的做着闪避动作,可箭矢实在太多,防不胜防,箭矢射入人体,出令人心怵的摩擦声,一点又一点的血花在汉军银色的阵型中绽放。
不断有人被射中了手臂面颊和颈部,或是自行走下战场去找医务官,或者被作战时兼任战场救护的辎重炊事班战友抬下去,医务女兵像花蝴蝶一样在阵地上穿行,抢救那些重伤者。
而那些腿部中箭基本不影响射击动作的士兵,却轻伤不下火线,即使被医务官拖到后面,也在简易包扎止血后又顽固的回到了战场上,装弹瞄准射击,装弹瞄准射击,像一部上了条的机器。
每一列士兵,都化作了一道血肉和钢铁组成的长城。
预备-瞄准射击汉军的基层指挥官们组织起一轮又一轮的排枪射击,阵地顿时笼罩在了灰白色的硝烟之中。
远远的山冈上,楚风的眼中,每一排士兵的排枪射击,就是一长条金红的火蛇钻破了硝烟,而对面的蒙古军就有成片成片的武士,哀嚎着倒下。
楚风放下了高倍望远镜:看来,对射中蒙古军占不到什么便宜。
战场交换比至少一比五,死亡交换比一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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