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天仙不要,要个黄脸婆禾姑铁定没戏,入赘就更不可能了
刘老头就有点酸不拉几的,悻悻问道:女兵女学生,不管是兵是官,都是要领皇上家金钞前途无量的,又年轻漂亮,你们姜连长都看不上眼么那他眼界未免也太高了点吧
是啊,咱们姜连长要求就是高,刘国泰扳着手指头数:一要贤良淑德,二要温柔善良,三嘛,虽然做了连长,薪水却不算丰厚,所以大户人家的娇小姐,眼高于顶的女学生不能要,要勤俭持家的小户人家闺女,这四嘛,因为全家人被蒙古鞑子杀绝,他说女方最好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齐全的最好
妈呀,这不是照着我家禾姑划的刘老爹顿时喜上眉梢,恨不得立刻把姜良材找来问问才好。
牛,牛啊几个执勤的老兵,冲着刘国泰一竖大拇指,许麻子更是凑到他耳边,刘连长,今后兄弟的终身大事,还得着落在您身上
滚蛋,也不瞧你一脸大麻子,恍惚看一眼,还当你偷了块芝麻烧饼顶脸上呢刘国泰嘻嘻哈哈的,一巴掌拍他背上。
俺许麻子不偷烧饼,偷你大妹子许麻子说着就一闪十二丈,严防刘国泰的追杀。
谈笑间,姜良材从团部回来了,众位兄弟正要汇报和刘老爹交涉的喜讯,却被他一脸严肃的打断:准备战斗
静悄悄的夜晚,静悄悄的星空,距离北平城墙三里外的南城民房,住满了南下的蒙古武士,经过数百里驱驰加上连续两天的战斗,人困马乏,早已安歇了。
偷袭炮弹打不到这么远的地方。夜晚劫营除非汉军疯掉了,至少在近战中,他们的火枪作用不大,而火枪又没有可能在夜晚瞄准射击啊
派出了游骑探马左右巡哨,其余的蒙古武士们放心大胆的睡下,和汉军作战,满营灯火通明,劫他们的寨不容易,但以远程火器为主战力量的汉军,也从来不会在漆黑的夜幕下搞什么偷袭那是把自己的优势放弃,去和敌人所长竞争,完全是白痴的行为。
从普普通通的蒙古武士,到忽必烈本人,都睡的很香甜,梦中,他们打进了大都城,在城中放手洗劫财富,任意女子,肆无忌惮的泄着
巴萨儿罕是蒙古武士中少有的精锐,他骑着战马,在星空之下独自巡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吹响口中衔着的哨子,呼来巡逻的同伴,而背上背着的牛角号,随时可以把敌袭的警号响彻天空。
不过在巴萨儿罕的心目中,这次巡哨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根本不会有吹哨子的机会,背上那把牛角号,更是绝无吹响半个音符的可能。
自汉元两军作战开始,前后八年间就没有夜间劫营的事情生过:
汉军点燃千百盏鲸油灯,全营灯火通明,乌漆麻黑的摸黑过去偷袭,除非蒙古军自己找死,只怕还没有靠近就被一阵手榴弹炸得人仰马翻了。
什么骑马或者点火把踹营没疯吧,那样做,简直等于通知汉军:你好,我们来劫营了。
同时,汉军也没有劫营的兴趣,他们更喜欢在白天挥火器远程覆盖的威力,而夜幕下光线昏暗,枪炮的瞄准就很成问题。
这个问题就像雨天一样,汉军的火枪难以射,元军的弓弦也因受潮而变得软弱无力;大风天,汉军步枪引火药池中的药面儿会被风吹跑而难以击,蒙古军的箭矢也会被大风吹得乱飘诸如此类的天气,对两军各有不利之处,所以在交战中双方统帅总是会有如默契的避开这些恶劣天气,除非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黑夜,同样是对双方不利的情况,两边的统帅在过去的八年中保持了很好的默契,或许有打着灯球火把正面夜战的场面,但摸黑踹营这种中常常出现的狗血场面,到现在为止也只是而已。
汉地真热啊巴萨儿罕看着城头,只觉得自己心里面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让他热得难受,只好扯开了胸前的衣襟,感受着夜晚才有的长生天非常吝于赐给的凉风。
确实,蒙古武士们怕热,忽必烈在燕云之地的大都城中就觉得夏天难熬,所以每到初夏他都会回到蒙古帝国的夏都,上都路去工作。
但华北平原上的夏夜还是非常凉爽宜人的,绝不至于让人难以忍受,巴萨儿罕之所以觉得酷热难当,只不过因为他自己内心燃烧的火焰。
大汗真是的,何必让南蛮子建设如此高厚的城墙否则今天早就打了进去,而那些站在城墙上扔石头的蛮子老百姓,通通得成咱们的刀下之鬼
巴萨儿罕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开裂的嘴唇,猩红的舌头配着惨白的牙齿,在夜幕下仿佛吸血鬼似的,而他内心冲动着的邪恶,也和吸血鬼没有多大差别:冲进去,杀,烧,抢
成吉思汗说得多么美妙啊人生最快乐的事是战胜敌人,追逐他们,抢夺他们的东西,看他们所亲爱的人以泪洗面,骑他们的马,y辱他们的妻女
南蛮子,你们在城里舒舒服服,我们在城外喝风,但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明天或者后天,大元勇士就会让你们知道顽羊角弓和大汗弯刀的厉害斩断你们的手臂,切下你们的头颅,抢走你们的财产,y辱你们的妻女
巴萨儿罕默默对长生天念诵着誓言,只是不远处两座民房之间的细微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双手抓紧了刀柄,有些紧张的兜了过去。
这里毕竟是全军的外围,游动哨也不像内层那么多,汉军要是想搞点什么花样,也很有可能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抱着这样的想法,巴萨儿罕拍着马屁股,没有直接过去,而是走斜线切了过去。
吱吱,草丛中一只硕大的老鼠窜了出来,哧溜一下跑得没了影儿。
原来如此倒是自己吓自己了巴萨儿罕放下了心,又自我安慰着:汉军不会有动作的,毕竟整整八年中,他们从来没有夜间劫营啊。
他想错了,八年没有不代表今天也没有,从剪式船到热气球,从日食到天文大潮,汉军无时无刻不在创造着新战术,就在所有的蒙古将士认为不可能的时候,汉军偏偏就来劫营了
姜良材刘国泰率领血战淮扬连全体官兵就埋伏在民居后面的草丛中,但那只老鼠并不是他们放的,第一军侦察参谋杜元华正笑嘻嘻的趴在草丛中,两颗不大的眼珠子在夜色下闪闪光,就像某种善于在夜间捕食的动物。
东面行营的部署,从最初不拆掉这片民房就已经开始了,张网以待忽必烈
但那时候,网子还不够结实,收网的力量还不够大,忽必烈这个野兽还很有可能撕破网子,甚至威胁猎人的生命。
现在,西面行营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大军倍道兼程而来,离此地已不远,那么收网的时机也就到了
擅长特种作战的杜元华,从居庸关前线潜回了城中,至于如何在敌人团团包围下回到城里,姜良材想:这对我是个问题,但对杜元华来说就根本不算问题。单看他刚才扔出老鼠,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抓了只老鼠在手里。
有把握吗他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元军的游动哨兵。
杜元华笑笑,没说话,他慢慢的将一股坚韧而呈半透明状态的丝绳,绕到右手上,并以让姜良材眼花缭乱的手法牢牢的系了个节,再慢慢的爬到一株树下面,将手中的丝绳子缠了上去,试了试,非常牢固,然后又到另外一株树下面鼓捣了些什么。
血战淮扬连的官兵们,像看戏法似的看着杜元华做完这些,没有人执意也没有人乱说话,这位特种作战的精锐,可决不是凭借军参谋长齐靖远的关系才当上侦察参谋的
待那蒙古武士走得有些远了,杜元华突然大声的咳嗽两下。
天呐,他疯了从连长姜良材到普通一兵许麻子,全都吓得浑身冒汗,现在可不是被敌人现的时候啊,要是提前暴露,偷袭就变成强攻了
杜元华朝身后笑笑,又比了个手势,仿佛是在告诉战友们不用担心,然后缩到树后,奇怪的扭曲着身子,做出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姿势。
听到咳嗽的那一瞬间,巴萨儿罕的反应不比姜良材小,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一下子涌入了心脏,太阳穴不受控制的突突直跳,一时间呼吸变得非常急迫。
握紧了弯刀,兜转了马头,他随时准备在现敌人之后立刻劈下弯刀,同时吹响哨子。
可他很快就笑了,将口中衔着的哨子放了下来,神态也变的轻松愉快。
月光将人影投射到地面,那分明是一个妙曼婀娜的身影,一株大树后面还露出了绣着花边的衣角
这是哪家的姑娘躲在此处今晚有乐子了巴萨儿罕笑眯眯的,甚至把弯刀都插回了刀鞘中。
就在他笑眯眯的走向大树前的时候,杜元华突然闪身而出,对着他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上当了巴萨儿罕的脑袋里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就现自己的脖子上勒住了什么东西,呼吸变得极其困难,想喊出声,却一个音节也不出来,想动弯刀,却连一根手指头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嗬嗬的响着,犹如被困的野兽。
透明的丝绳,牵在了两棵树之间,正好到骑马者喉头的高度,巧妙的活结,让杜元华将控制权牢牢握于掌中。
他微笑着收拢绳索,巴萨儿罕的脸色就慢慢变青,变紫
不止一个杜元华,许许多多的侦察兵充当了进攻的前锋,他们悄无声息的将敌人的游动哨消灭于黑暗之中,而呼呼大睡的元军们,还沉浸在放手劫掠的美梦中,浑然不觉。
十五分钟之后,火焰涨天,南城突然从静谧变成了沸腾的海洋,无数汉军士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冲向了敌人
卷旗夜劫单于帐,乱斫胡儿缺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