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军两个万人队之中。倒有一半是从居庸关古北口逃回的残兵败将,早已被汉军打得怕了,楚风施放特大型烟花,伴随着巨响,半空中突然冒出条硕大无朋的金龙,像这群蒙古武士都来自漠北诸王麾下,从来没有到过中原花花世界,连小爆竹小烟花都没有见过,顿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下军心士气十成就去了五六成,待万户官被陈淑桢斩,笆斗大的脑袋被她用剑尖高高挑起,被她一骑绝尘万军斩将的气势所凌迫,绝大多数的武士犹豫着,只有统兵万户来自主儿乞部的几位亲随护卫,向斩杀主帅的敌人逼了上去。
陈淑桢霜寒逼人的龙泉宝剑上,斜斜挑着万户官的头颅,清冷的目光如冷电般闪过,那几名亲随护卫凡被她目光所及,无不心惊胆战,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无论一路冲杀,于陈淑桢身后倒下的数十具尸体。还是她剑尖上滴着血的人头,都提醒着他们:这是大汉皇帝驾下不可战胜的把都鲁,向他挑战无异于自杀。
统兵万户已是难得的万人敌,于这位把都鲁剑下却连一个回合都顶不住,轻而易举的被他斩杀,我们再去挑战,岂不是羊羔儿挑衅狼王,母鸡与大雕争锋
这群卫士,远远的围在三五丈外,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挑衅。
汉军与月息部的大军已和元军阵前的武士交锋,是战是走,卫士们敬畏的看着陈淑桢,心头忐忑不定。
将剑尖人头扔下,龙泉宝剑挽了个剑花甩开敌人的污血,陈淑桢清叱一声:要战,上前受死,要降,跪下乞命,何得如此狐疑
卫士们本已被她威势所慑,又吃了一惊,一时间两股战战心胆俱寒,就听得叮当一声响,原来是个胆量略小的武士吓得手臂酸软抓不住刀柄,大汗弯刀坠于马下。
万户大人被斩,长生天在上,我等不是对手呵卫士们一声喊,竟然作鸟兽散了。
士气。完全溃散了,两个万人队的武士纷纷拨转马头准备逃命。
此时月息部四千控弦之士中路直逼,汉军两翼包抄,瞧瞧汉军骑兵胯下高大神骏的大食良马,熟知马儿优劣的蒙古武士们就长叹一声:咱们呐,是跑不掉了
降者免死,降者免死骑兵师长阿尔斯楞高叫起来。
罢了罢了,战败回去要是执行大扎撒令也免不了一死,还不如投降保命呢就有丧失斗志的蒙古武士下马乞命,跪在地上,将武器远远的抛开,罗圈甲翎根甲也解了下来扔在一边。
有第一个投降者,很快就会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也有样学样,就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两个万人队的元军纷纷下马跪地乞命。
陈淑桢斩将杀敌所向披靡,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却上滴血未沾,飘逸若神仙中人,她无须凭人头请功,将那万户官笆斗大的脑袋扔开。任凭月息部的战士们你争我夺,自顾着收剑还鞘,信马由缰的踱回月息部营地。
把都鲁把都鲁,长生天下的第一把都鲁留守营帐中的老弱妇孺,由衷的为这位清秀的汉人把都鲁欢呼,哪怕他刚刚以最耀眼的表现压倒了本部所有武士的光芒。
蒙古人崇拜强者,追随强者,这是草原法则确定的铁律,就连装饰满鲜花的勒勒车上的哈丝其其格,眼神中也有些迷惘:一方面,从感情上她不愿意背弃巴别儿,另一方面,无论根据那达慕大会的规则,还是草原上最美丽的女人属于最强的男人的铁律,她都应该投入这位陈先生的怀抱。
巴别儿无心参与打扫战场的行动,当伙伴们兴高采烈搜集战利品的时候,他快马加鞭回到了营地。
接下来的摔跤,是否还有必要比下去老族长看着参加那达慕比赛的人们,目光主要投在了巴别儿的脸上。
没有必要,没有必要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的叫起来,无论是参赛的儿郎,还是作为观众的老弱妇孺和长生天下的第一把都鲁比赛摔跤,既无必要,也不明智,要知道,古老传统而充满野性的蒙古式摔跤比赛,是很有可能出现伤亡的,当对手是一位强大把都鲁的情况下,简直就必死无疑。
巴别儿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投向了花车上的哈丝其其格,后者正以柔肠百转的目光看着情人,并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我的爱人,只希望你不要无谓的送死,忘了我吧,你会娶到另外一位美丽温柔的女子。
草原上从来遵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强者得到一切,弱者失去一切,草原儿女的感情也必须遵循这一法则。即便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的生母坚强而智慧的诃额仑,她本是斡勒忽油兀惕部的妻子,被也该抢走之后,也只好彻底的忘记前夫,一心一意替也该操持家务,教养幼年的铁木真。
哈丝其其格已经决定,彻底忘记巴别儿,像诃额仑那样追随这位汉人把都鲁,只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遵循草原铁律做出这个所有草原女儿都会做出的决定之时,心底深处总有种难言的酸涩与苦痛
我,放弃。巴别儿迎着哈丝其其格的目光,艰难的从嘴唇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比冬天降下的冰雪还要白。
看台上的乌仁图娅,本是没心没肺的辽东公主,见此情景也有些于心不忍了,无奈陈淑桢似乎不想就此结束,她正踱着四方步子,一步一步向花车上的哈丝其其格走去。
唉陈姐姐也真是的,要做过分了,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呢始作俑者乌仁图娅,反而开始埋怨陈淑桢了。
尽管本部族的巴别儿伤心欲绝,哈丝其其格的状态看上去也不算好,月息部从老族长到普通牧人。还是为把都鲁和本部族的联姻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声,草原规矩就是如此,有力胜无力,力强胜力弱,漫说巴别儿和哈丝其其格还没有结婚,就是结了婚,别人刀子比你硬,生生抢了去,那也是没半点法子的除非自己再抢回来,这一铁律,就连伟大的成吉思汗铁木真也不能例外,君不见孛儿帖和塔塔尔人的往事
得以和大汉皇帝驾下的第一把都鲁结亲,贵宾席上的老族长甚至还很有几分得意呢,至于附近几个部族的领,更是眼红得不一般,有人甚至在想,要不要挑几个美丽女子献给天可汗和他的大将。
在万众欢呼中走到花车前,陈淑桢伸手挽住了哈丝其其格的手臂,在那一瞬间,尽管已做好了嫁给长生天下第一把都鲁的准备,哈丝其其格的身体还是像触电一样变得僵硬,而不远处的巴别儿更是感觉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才支撑着没有倒下。
令人惊讶的是,第一把都鲁竟然挽着哈丝其其格,向巴别儿走来。
巴别儿困惑不解的睁大了眼睛:怎么,他要侮辱我吗为了战士的荣耀,即使是死我也不能屈服但是,为了哈丝其其格
出人意料,胜利者将哈丝其其格的手,放到了巴别儿的掌心,令后者晕晕乎乎如在云端。
整个部族的营地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就连年老耳背得老族长都能听见人们震惊之下呼呼的喘息声。
胜利者,你要侮辱我吗她是你的妻子,你的侍妾了巴别儿愤怒的甩开了心上人的手,哪怕一天前他还为牵上这只手而魂牵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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