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一具僵硬的尸体旁边,聚集起不少人,他们在尸体旁边议论纷纷:天,老囊希尔只是去汉人布店买了点布匹,就被杀掉了他买的布匹也被抢了回去
是谁干的
祖儿江布的打手粗声大气的道:今天上午,囊希尔到汉人郑巴依的店里买布,我听见他们为价格争吵起来,虽然郑巴依把六匹布卖给了他,却声言不会让他占一点儿便宜
围观的人们登时鼓噪起来,祖儿江布的手下不失时机的煽风点火:为了几匹布就要了一条人命,这也太心狠了了吧难怪说,汉人都是魔鬼的信徒呵
人群的怒火被煽动起来,头脑简单的牧民们没有想,或者仅仅因为敌视而不愿意去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灵,疯狂的叫嚣起来:给哈尔比一点儿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回鹄人不是好欺负的
有人点燃了火把,向大巴扎内汉商聚集的区域涌去
清真寺,大毛拉假模假样的做着祈祷。没有人知道他悲天悯人的面孔下面,究竟隐藏着多么恶毒的灵魂。
穆圣教导我们,真理要用血和火来传播,并非我们好战,而是大汉帝国的残暴无法忍受年轻人们,我告诫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因为我将会用我的生命去劝诫大汉皇帝,让他收回改土归流的旨意哪怕为之粉身碎骨,也是遵循穆圣的指引,惟求你们不要冲动,失去年轻的生命
大毛拉越是这么说,底下听他宣讲的人们越怒火如雷,吼声几乎掀翻了清真寺的屋顶,这时候就有古尔买提江的伙伴恰如其分的跳了出来,抬着被包成木乃伊的古尔买提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看看呐,这是我们亦都护阿斯兰汗的儿子,尚且被打得不成人形,既然阿斯兰汗不被他们放在眼里,要是大毛拉去觐见皇帝,他老人家的生命也必定得不到保证
有个神情最为激动的学生跳到了高高的石阶上,大声道:我们怎么可以悭吝自己的生命,却让睿智伟大的大毛拉去冒险回鹄的勇士们,应该是我们付出的时候了
石阶下一片声的叫:对,青年应该冲在前面穆圣教导我们:为真理而死是可以升上天堂的,那里有水河,水质甘冽,那里有蜜河,蜜水有花的香甜,那里还有奶河,奶水永远新鲜
不要啊,你们都还年轻,让我这把老骨头大毛拉还待再劝,青年们已拔出英吉沙小刀,乱纷纷的冲了出去,灰白色的人潮开始在街面上涌动,并且不断有新的支流,从小巷子汇入。
此时的大毛拉,却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去觐见大汉皇帝,反而和阿斯兰汗肩并肩站到了清真寺二楼的平台上,两位阴谋家像夜空中的两只猫头鹰。
驱策这些头脑简单的人去挑衅大汉的威严,咱们隐身幕后,进退自如,说不定大汉皇帝明天一早就会来这里,请求我们出去收拾局面呢,哈哈哈哈
大汉皇帝楚风会向他们想象的那样做吗
哈密力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楚风正和两位妻子欣赏着月色,或许因为白天的细雪落尽,天空万里无云,一轮明月如银盘般挂在天中,清冷的月光洒下,映在积雪之上,只觉得天地间一片清丽。
葡萄美酒夜光杯佳人双双长歌行,楚风咧着嘴任由雪瑶纤纤素手将葡萄剥了皮再送到他口中,就只差高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了。
外面的喧哗声越大了,楚风却浑不在意,仍旧和陈淑桢雪瑶赏月,待得大巴扎方向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空,他才略略皱了皱眉。
这把火烧得很旺啊,应邀前来的郑子性情不错,好像大巴扎那边燃烧的并不是他的商铺。
楚风嘿嘿一笑:都是烧的我的钱,要是烧你的,想必郑大官人就没现在这样悠闲自在了吧
郑子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原来,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汉商都撤走了伙计搬空了商铺,大巴扎那边是玩的空城计,火烧再大也不过烧几间空房子罢了,而且还有大汉皇帝允诺出钱重修,作为商人,根本就没有损失嘛。
快看,楚风轻轻环住雪瑶盈盈一握的腰肢,这把焰火可是为夫我出的钱,不看仔细了未免有些亏本。
李鹤轩,大汉帝国的獠牙,如同毒蛇一般隐身于花木的阴影之中,然而任何人都不能无视他的存在。听到楚风的话,他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就嘿嘿干笑着刺激众人的耳膜: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博褒姒一笑,今天咱们大汉皇帝也燃大巴扎给雪瑶皇后解闷,真正古今相通了。
这里并无外人,所以李鹤轩开起了玩笑,要是文天祥在这儿还得了只怕一大堆义理就压得李鹤轩头疼。
楚风郑子自是不以为然,雪瑶一项讨厌李鹤轩,没好气的哼了声:就算你们有了定计,外面闹成这个样子,堂堂情报司长就不去管管吗
李鹤轩一愕,神圣鞠躬道:原来雪瑶皇后嫌在下聒噪,好好,微臣这便告辞,还请吾皇恕罪。
说着他就给郑子打眼色,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告辞离开,只不过眼神中分明是在说:皇上,咱们走了,留给您过二人世界,不,您老人家这会儿是三人世界,嘿嘿。
楚风贼笑着摸了摸鼻子:小李子,离开之前有个问题想问你。
李鹤轩恭恭敬敬的拱手道:恭请圣谕。
楚风笑得很开心:嗯,你说我是踢你右边屁股呢,还是踢左边屁股
呃李鹤轩臭着一张脸,捂着屁股鼠窜而走,莫说雪瑶掩口吃吃的笑,就是刚才在外人面前绷着架子的陈淑桢,也忍不住莞尔。
大汉帝国西域总督府临时驻节署衙,姜良材正带领着战友们执勤,一群群的回鹄青年像疯了似的,不断冲击着署衙,他们不得不多次用明晃晃的刺刀和生牛皮鞭子给这群疯狂的人一点儿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疼痛,而敢于用英吉沙小刀挑衅大汉板式甲的傻瓜,则被雪亮的刺刀捅穿了肩膀,痛苦的嚎叫着。
姜良材只不明白一点,为什么陈总督和皇帝还没有下达镇压的命令特别是陈总督,这位曾经的南洋总督,当年斩杀的土人还少了吗为什么现在他不拿出霹雳手段,反而显得有些优柔寡断了呢我们一个冲锋就能打垮这群暴徒
记忆中的陈宜中陈总督大人,可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啊
不单单是姜良材奇怪,警察局消防队官兵们也接到了一个非常奇怪非常难以理解的命令,命令上不允许他们去救火就算了,可命令的另外一部分,简直就让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嗯,无论如何,大汉皇帝的命令是不可以违抗的,我们这就去做吧队长一边挠着头皮,一边带着弟兄们,在荷枪实弹的警察保护下走向大巴扎,说实话,这活计虽然和消防两个字背道而驰,但做起来可比救火爽快多了,也算,某种轻松愉快的泄吧
火越烧越大了,行宫楼台上楚风轻抚美人香肩,满不在乎的道:烧吧,抢吧,黑夜遮蔽了今天的罪行,但明天一切都将暴露在阳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