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温里木可儿虎失格和执意要加入汉军的两千塔塔尔部武士在汉军阵线稍后一点的位置观战,现在温里木可儿丝毫不怀疑皇帝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了,因为他锐利的眼睛看见,数里外阳翟王大军的战阵逐渐变得散乱。他们本来如滚雷如怒潮的马蹄声,也多了几分迟疑畏缩。
要知道,这仗还没有开始打啊,骄横不可一世的蒙古武士,就失去了往日那种目空一切的架势
于缜龟兹土鲁番的毛拉和亦都护们也在旁边观战,他们之中罪大恶极的几个,已经被情报司送下了地狱,剩下几个相对老实开明的,就被楚风下令放了出来,请他们前来观看汉军与阳翟王的战斗。
和北廷都元帅府辖下蒙古军的内行们不同,毛拉们懂的并不多。久在蒙古帝国积威之下,铁骑劲旅所向无敌已经成了他们的思维定式,见十数里外阳翟王五万大军如一座兵山滚滚而来,低沉的牛角号声响彻草原戈壁,羊毛大纛漫卷西风,就不由得上下牙齿咯咯咯的打架,嘴唇也哆嗦起来:万物非主,惟有安拉真主保佑啊,仁慈的主,万能的主,现在只有你能拯救我们了
这群蠢货,难道看不出他们的马蹄已经变得纷乱,队列开始参差不齐吗温里木可儿狠狠的瞪了毛拉们一眼。
过去的几十年里,北廷都元帅府就是西域的天,就是西域的地,温里木可儿积威深重,毛拉们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乱放屁了,只不过那股子惴惴不安的神情,就好像耗子被毒蛇堵在洞里似的,叫温里木可儿看了又好气又可怜他们。
偏生负责监押毛拉们的李鹤轩不消停,故意做出副壮烈牺牲的样子,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给每一名毛拉手心里了一颗,最后一颗捏在了自己手上。
李鹤轩是大汉皇帝座下第一凶狠之臣,他的药丸谁敢不要毛拉们苦着脸。每人手心里都捧着颗红艳艳的小药丸,有几个猜出用意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这是三步断命丹,一旦服下,三步之内肝肠寸断想必大家也看出来了,阳翟王军势之盛实在出乎意料,咱们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要是有什么不忍言之事,希望各位向大汉皇帝尽忠。
听得李鹤轩如此说,毛拉们立马面如土色。
温里木可儿也来凑趣,他也从李鹤轩的手里接过颗药丸,慷慨激昂的道:要是阳翟王获胜。我这个弃元归汉的北廷都元帅也死定了,到时候还不如吞了药丸尽忠大汉皇帝,也免得零碎受苦
妈妈呀毛拉们差点儿就哭了起来,看着手心的药丸愁眉苦脸,活像捏了块烧红的火炭,丢又不敢丢,留着又胆战心惊。
幸好,战争展的态势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一边倒,故宋时代就号称马步军无双无对的第三军军长张世杰,组织了多层次多角度的交叉火力网,在绵密的火网之前,阳翟王的大军不能前进寸步,蒙古武士像割稻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
砰杜元华放了一枪,四百米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一名千户官就胸口喷着血泉,一头栽倒马下。
兴奋的拍了拍手中带有瞄准镜的狙击步枪,杜元华装弹待,示威似的对旁边的姐夫齐靖远咧嘴一笑。
嗬,臭小子和我拽起来了齐靖远不甘示弱,也操起了一支狙击枪,瞄准五百米外策马奔腾的敌人,扣动了扳机
火炮轰鸣,步枪齐射,正面的蒙古军成片倒下,可怕的十二斤重炮以拔山移海的气势轰鸣着,每一炮弹落下,就是巨大的气浪呼啸着将附近的蒙古武士连人带马掀上天,当然伴随而来的预制破片高飞行着,将他们的皮肤切开肌肉撕裂骨骼粉碎,内脏搅得稀烂。
大地在燃烧,天空在沸腾,空气中充斥着硝烟和浓重的血腥味道,两军交战的戈壁草原完全成为了修罗屠场,尽管仅仅是少部分菁英部队换了击式线膛枪,更远更准的射击也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蒙古骑兵很难冲到弓箭的射程之内了
在进入弓箭挥威力的距离之前,一千五百米上他们要面对十二斤重炮直可令天地为之翻覆的恐怖威力,四百到一千米则是六斤炮三斤炮的吼叫,成扇面射出的霰弹织就飞鸟难越的密集火网,实心弹则以劈山裂石的气势在密集冲锋的人群中开出血槽,一百米到五百米的距离,还有精准的线膛枪拾遗补缺,以及装备数量更多的燧枪以排枪齐射方式射出弹幕。
无论罗圈甲翎根甲还是铁叶锁子甲,在热兵器面前都不堪一击,完全失去了保护功能,从来没有面对热兵器经验的蒙古武士们,惊讶的现自己信赖的能够抵挡利刃和铁叶狼牙箭的坚固盔甲,变成了纸扎泥巴糊的摆设。
几乎一个照面间,五个千人队的武士就永远倒在了血泊中
阳翟王看着战场上一边倒的态势,气得牙齿咯咯响,他下令吹响了牛角号,蒙古武士们开始转变方向,向汉军的侧后迂回骑兵对付步兵的必杀之计
看上去,汉军似乎没有做出相应的调整,他们仍然是正面对着蒙古军,侧后部分的兵力相对薄弱。
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观战的毛拉们惴惴不安的问道。
李鹤轩笑而不语。
蒙古武士们成功的改变了方向,他们以部分兵力正面牵制,其余两路包抄,来到了汉军的侧背。
一旦从薄弱处冲破火网蒙古武士们狞笑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忽然,汉军摆在侧后位置的几十辆车儿掀起了蓬布,露出怪模怪样的看上去很复杂的机器。
有人摇动了机器上的摇柄,然后就响起了腾腾腾腾的声音,粗大的火鞭无情的鞭笞着冲锋的蒙古武士,交叉的火鞭更是组成了牢不可破的火网。
腾腾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