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兹的海鱼所有的供应,全都从海洋,经由波斯湾和红海运来,就算蒙古帝国真能打下大不里士,切断了远征军和国内的陆地联系,又能起什么作用
张世杰不无嘲讽的一笑。
古典时代,上万里的长途运输,内河运输的成本是陆地运输的十分之一,海洋上的划桨船把这个比例降低到十五分之一,阿拉伯浆帆并用船达到了二十分之一,而大汉的剪式船,则是空前的三十分之一
也即是说。从红海之滨或者波斯湾的巴士拉,到江南闽广的万里海程,运费其实只相当于三百多里的陆地运输,折算成陆地运输,比从杭州到宁波,或者北京到唐山还近一点儿
时代变了,战争的规则也变了。
张世杰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攻势,但他顾忌的只有一点,他的目光长时间的停留在了沙盘上:红海与地中海之间的西奈半岛,此时在沙盘上看起来就是一块狭窄的陆地,横亘在了汉军进击埃及的道路上。
西奈半岛西缘,那个叫苏伊士的地区,陆地变得非常之狭窄,北面地中海南面是红海,似乎用手指头在沙盘上划一道沟槽,就能让两大海洋相联通。
当然,这只是做梦罢了,无论红海与地中海之间的西奈半岛,还是波斯湾与地中海相隔的两河流域,都被陆地严严实实的隔开,所以阿拉伯人信仰的古兰经认为,世界上的海洋互相之间是被陆地阻隔而不相通,而所有的陆地则互相连接。正如亚非欧三大洲在中东交联那样。
在地中海方面,大汉连一只小舢板都没有,阿拉伯人的海军则正在耀武扬威,那么当汉军冲过西奈半岛的之后,阿拉伯人倒真是可以从地中海上运兵,抄了汉军的后路,把西奈半岛和苏伊士地峡之间狭窄的陆地一卡,就把汉军关在埃及的沙漠里了。
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得张世杰走上了高大建筑的第三层,用望远镜极目远眺城市西面濒海的方向,那儿有高高飘扬的金底苍龙旗。
视野中。一枚磨盘大的石头正呼啸飞来
阿拉伯海军真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啊,打不过你也要烦死你,精神可嘉。城西濒海的城墙段,金底苍龙旗下,楚风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
不但他没有慌乱,就是雪瑶陈淑桢和塞里木淖尔,以及城墙上所有的官兵,对石弹都无动于衷。
果然,以四十五度角飞上半空的硕大石弹,气势汹汹的飞到了运行轨迹的抛物线顶点,然后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向下坠落,最后咚的一声闷响,一头扎进了城外海边的椰子林,除了惊飞几只鸟儿,砸落几颗椰子,并无其他效用。
庞大的阿拉伯舰队就停在三里外的海面上,洁白的船帆遮天蔽海,巍峨的船身如同一座小型的城市,浆帆并用船两舷伸出密密麻麻的船桨,就像蜈蚣的脚一样看着让人眼晕。
然而如此庞大的舰队,只敢停留在三里外的海面,不敢越雷池一步,偶尔有船被风浪吹得离岸近了点,就像一只脚踏进地狱似的,转舵调帆划桨,忙不迭的往后退,仿佛在距离城墙三里的地方,有一根看不见的死亡之线,跨过了,就会惨遭不测。
这么远的距离,世界上任何一种抛石机都无法逾越距离的限制给城墙造成伤害,那些巨船射的石弹,也就只能砸下几颗椰子了。
中东炽烈的阳光下,城头搭起了凉棚,楚风正饶有兴致的和三位皇后打双陆。
被阿拉伯船的挑衅搅扰,楚风颇有些不悦的命令陈吊眼:打几炮,让阿拉伯人闭嘴。
陈吊眼高高兴兴的令卫兵挥动令旗。立刻城头就响起了十二斤重炮惊天动地的轰鸣,海湾中阿拉伯舰队前面的水域,十余根高大的水柱冲天而起,而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阿拉伯舰队,靠前的几艘船就手忙脚乱的后退。
海面上某些可疑的破碎木片,就是再明显不过的前车之鉴,送死可不是什么英雄行为,封锁海港就行了嘛,阿拉伯人很知趣。
见到阿拉伯舰队的窘态,塞里木淖尔掩着小嘴吃吃的笑,如花的容颜让楚风一怔,心道这重炮齐博美人一笑,是不是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遗风
当然实际效果截然相反,从士兵们对阿拉伯舰队的笑骂欢呼中,就非常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