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那野丫头的奶奶?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让她知道我欺负了她孙女,她还不得让那些怪蛇吃了我。”江心月一想到这里,浑身便冒起鸡皮疙瘩,兀自战栗个不停。
南宫烟霞关怀道:“孩子,你怎么发起抖来了?”江心月强颜欢笑道:“我……我冷。”南宫烟霞闻言扯下斗篷,批在江心月身上道:“好孩子,婆婆这次来中原,是找外孙女唐宓的。听‘落英门’的人说,他被一帮从归元剑派逃出的少年劫持了,其中有一个叫江永清的,你可认识?”
江心月一听这话,暗叫不好道:“乖乖,原来她真是冲我师表哥来的。怎么办?好歹得想个法子摆脱这老太婆才是?”她心思敏捷,当下道:“小月不认识,可我听西门爷爷和北原爷爷说过此人,都赞他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我想这样的人,因该不会欺负唐姐姐吧!”
南宫烟霞闻言一怔,随即沉声问道:“你认识老臭虫和那马夫?”江心月知道南宫烟霞已经入套,于是嫣然一笑道:“认识啊!西门爷爷还在祁连山上救过我呢!后来我在汴京遇到北原爷爷,他老人家可贪玩了,常陪我们年青人嬉戏呢!两位爷爷虽然性格不同,但都很和蔼可亲,就像婆婆一样慈祥。”
“那马夫也就罢了,可老臭虫浑身骚味,怎能跟……跟我一样?以后不许在婆婆面前提老臭虫,否则我叫蛇宝宝咬你,听见了吗?”南宫烟霞忽然声色俱厉,推开江心月斥责道。
江心月害怕极了,忙唯唯诺诺道:“是,小月一定听婆婆的话,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南宫烟霞这才舒缓了神色,喟然一叹道:“哼!没来由生这闲气,倒是跟你这小丫头较起真来了。好了小月,你先回去吧!等婆婆找到宓儿再来接你。”江心月一阵窃喜,嘴上却嘟囔道:“婆婆您可一定要来啊!小月还等着跟您学武呢!相信唐姐姐也跟小月一样乖,祝婆婆早日寻到人。”
南宫烟霞笑道:“怎么!你想认识宓儿?”江心月抿嘴笑道:“她是我师姐,总要认识的嘛!”南宫烟霞颔首道:“好了,你乖乖去吧!”
江心月心花怒放,跟南宫烟霞拜别后,便下冈而去。可她走在路上转念一想:“这老太婆怎会如此轻易相信我这丫头片子,我看她必然会尾随而来。嗯!千万不能回头,要装作若无其事,待她离去后,再和罗什大哥以及师表哥逃走。就这么办吧!”
江心月猜的一点不错,南宫烟霞那会如此轻易相信她的话。早在江心月有心讨好时,南宫烟霞便隐隐察觉其话里的不实,于是悄悄跟了下来。江心月进得小院,见彭老爹正在晒鱼,于是扑上去搂住彭老爹的脖子,故作亲昵道:“老爹,我回来了。如今是深秋,山上太过荒凉,我没看到有什么可食用的野菜。”
彭老爹笑呵呵地拍了拍江心月,说道:“你只要乖乖的,老爹晚上给你做甲鱼汤吃。”江心月大喜道:“哇哈!老爹今天捕到甲鱼了?”彭老爹颔首道:“又大又肥,保你满意。”江心月一个劲拍手叫好,却听见江永清在屋里叫唤,她这才没缠着彭老爹,笑嘻嘻地进屋去了。这丫头也是精灵古怪,进屋前故意回头瞧彭老爹,眼角余光却一扫院子外。她发现不远处有株矮松随风摇曳,隐隐露出树荫下的黑影。
江心月也不掩门,只管来到床前朝江永清讪笑道:“我又不是没耳朵,大老远就听见你叫唤了。野菜没挖着,我给你熬药去,等着啊!”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生怕别人听不见。其实以南宫烟霞的功力,莫说相隔十来丈,就是二三十丈也能听见她正常的讲话声。
江永清不明白江心月为何瞎嚷嚷,于是叫住他道:“小月,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江心月生怕江永清露了身份,只好回到床边,谁知却见盘坐在一旁的罗什面色凝重,这才隐隐感到苗头不对,于是忙抢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小心说话,外面有人……”她说着清了清喉咙,又高声道:“哟呵!才半日不见,你身子骨好多了嘛!这样我就不用熬药了。有什么话快说,我可是还饿着肚子呢!”
江永清和罗什都是机谨之人,听得窗外有动静,当下会意。只听江永清笑道:“你总是改不了馋嘴的坏毛病,看我病情有所好转,便想耍赖打诨。将来要是做哥哥的不在身边,你还不得翻上天去。”江心月瞥了罗什一眼,嬉皮笑脸道:“那就找个会照顾我的相公呗!谁要你这小气鬼操心了。”罗什无奈地笑了笑道:“天下好男人是不少,但要能做小月丈夫的,可就是凤毛麟角喽!”
江心月一脸窘态,忙啐道:“呸呸呸!我江心月嫁鸡嫁狗,也绝不嫁给你们两个坏蛋。哼!”南宫烟霞在窗外听得三人尽说些男欢女爱的事情,心里好不腻烦,不由冷哼了一声,便即飘然而去。
罗什待南宫烟霞走后,这才来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观察。他见再无人窥视,于是问江心月道:“到底是什么人?不但身法极其诡异,而且呼吸均匀绵长,可见是个大高手。”江心月愁眉不展道:“她是唐宓的奶奶,‘苗疆火凤’南宫烟霞。咱们快逃吧!她是来寻我们几个晦气的。”
江永清和罗什惊诧道:“是南宫老前辈?可她为何要寻咱们晦气?”江心月气急败坏道:“哎呀!反正她此来不怀好意。‘万毒夫人’在江湖中人人敬畏,可不象西门北原两位爷爷那么和蔼,咱们还是赶快逃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这老妖婆会玩蛇……哎哟!总之很恐怖的。”
罗什颔首道:“不管南宫前辈所为何来,总之我去邻村买米时,发现了很多鬼鬼祟祟之辈,此地确实不易久留了。”江永清道:“那事不宜迟,咱们今晚便动身。”三人当下计议停当,便分头收拾东西去了。一想到能脚底抹油开溜,江心月便自鸣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