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的,天龙帮是冤枉的,都是那该死的恶驸马,混肴视听,蒙蔽圣上……”续而哀求道:“好汉高抬贵手,就饶了小人吧!小人发誓,从今往后一定颂扬熊盟主和天龙帮的威名,不敢再有丝毫悖逆。”
看着三人诚惶诚恐的样子,何志宇仰天大笑,迳自扬长而去。酒楼里顿时乱成一片,青衫客和紫袍豪士跌跌撞撞追了出来,却哪里还有何志宇的踪影。两人绝望万分,不由一声悲鸣,跟着软倒在地。
何志宇不动声色间杀了三人,总算出了心中久憋的恶气,不觉心情舒畅了许多。但一想到尤梦盈将好好的天龙帮搞的乌烟瘴气,甚至惊动了朝廷,心中又不觉来气道:“臭婊子,看你还能胡作非为到几时。”他心下生恨,于是改道往汴京赶去。
星空朗月下,白雪皑皑。一座精致的园子里,假山、凉亭、矮树、花坛皆被盖上厚厚的“冬装”,有的象大象,有的象骏马,有的象兔子,有的象小鹿。东一簇西一簇的,各自相映成趣。靠近池塘的一处角落里,有株光溜溜的枫树,秃枝上压满了晶莹的白雪,只要一有风刮过,便扑簌簌地落个不停。
树下有个高大的雪人,宛如天然形成的一般,屹立在风雪中,岿然不动。忽然一阵踏雪声打破了宁静的园落,只见一个精壮的汉子捧着壶酒,径直来到枫树下,就那么站在雪人旁自言自语道:“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念念不忘。来,喝口酒去去寒。”说着便将酒壶递到了雪人面前。
只见那雪人微微动了动,酒壶便从汉子手中消失,紧接着便是咕噜噜的喝酒声,跟着又传来打嗝声。那雪人耸了耸肩,身上积雪便扑簌簌而下,渐渐露出一身黑色的鹤氅。原来这不是什么雪人,而是个活生生的真人,只因在树下静立良久,所以身上积了层厚厚的雪。
“雪人”开口说道:“朱大哥,小弟没几日就要成婚了,可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家父至今下落不明,而她又远离我而去,叫小弟如何快乐得起来。”那汉子道:“既然如此,你何不上书朝廷,先去端了天龙帮老巢,也好找寻伯父下落,再完婚不迟。”
“雪人”欣喜道:“好主意。多谢朱大哥提醒,小弟明日就去办。”他言讫,咕噜噜喝光了所有的酒。瞧其威风凛凛的背影,不是押运李煜返京的王怀志又是谁,而那汉子便是其好友朱睿。两人又闲谈了几句,这才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王怀志刚走到厢房门口,便有管家前来禀报道:“启禀驸马爷,大公主命人传来话,要驸马爷准备一个戏班,结婚那天宾客众多,也好让大夥儿乐乐。另外准备两支杂耍队,结婚那天,须在迎亲队伍前表演。此外再准备六十六匹彩马,叫六十六名家奴骑着四街散发糖果。然后还要准备十名童男,十名童女,须一般年纪,一般高矮,结婚当天跟在花轿左右,充作金童玉女。最后……”
“行了,你下去吧!”王怀志听得不耐烦,遂挥挥手自顾进了卧室。那管家愣了一愣,只得怏怏而退。王怀志掩好房门,轻轻叹了口气,又来到桌旁饮酒,直到将那酒壶喝了个底朝天,这才上床倒头大睡。次日早朝,王怀志奏请皇上自不必说。
天龙帮的校场里,篝火鼎旺。尤梦盈锦衣凤袍,端坐在高台之上,面含迷人的微笑。她身后站着那沉默寡言的铜面人,身前两侧站着“文房四宝”,左首坐了“鬼爪王”宋终,右首坐着烈阳教教主仇四海。校场中间绑着两个女人,一个披头散发,疯疯癫癫。一个花容憔悴,举首望天。
尤梦盈干笑了两声,漠然问道:“当初跟着权势熏天的熊天霸,两位可曾想到会有今日?”那疯婆子嘻笑道:“我儿子呢?你答应带我来找儿子的,他现在哪里?快还我儿子,还我儿子。”那年青女子一言不发,依旧仰望着苍穹。
尤梦盈冷笑道:“你们一个装疯卖傻,一个沉默寡言,以为本夫人就能容尔等活在这世上了吗?哼哼!朝廷对天龙帮已不再信任,即便我不动手,你们也将死无葬生之地。”
那年青女子忽然讪笑道:“呵!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尤梦盈反问道:“那你以为呢?”说着竟格格笑了起来。年青女子蠕了蠕嘴唇,却不再多言,仍旧抬首望着苍天。尤梦盈淡淡道:“给三夫人‘穿钉透指’玩玩,给大夫人‘绞肉甲’穿穿。手脚麻利点,别让两位夫人感到不痛快。”
四名武士托着两只盘子走了过去,只见一只盘子里放着件精光闪闪的甲胄,那甲胄上布满了锋利的钢片,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另一只盘子里放着副黑黝黝的手套,在套指上各有个小孔,手套边放着十根三寸长的钢钉,闪烁着幽幽寒光。
那疯婆子便是向艳,她惊骇地瞧着端到身前的“绞肉甲”,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尤梦盈冷笑道:“哼!你自知斗不过我,便借着失心疯装起傻来,以为我不知道吗?好,你既然要疯,我索性让你疯到底。”向艳害怕道:“不,你……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争了。”尤梦盈却嗤之以鼻,根本不与理会。
那三夫人却淡淡道:“来,给我带上吧!”尤梦盈嘻笑道:“哟呵!你难道一点也不害怕吗?”三夫人冷冷道:“以其活在地狱里煎熬,不如早死早超生。”尤梦盈到也佩服三夫人的胆气,颔首道:“你若死了,我答应不伤你家人便是。”三夫人笑道:“如此多谢了。”
尤梦盈道:“怨只能怨你们不该遇到我,下辈子千万别进错门。行刑。”四名武士分别为二人带上刑具。向艳拼命挣扎,大声哀求,又如何挽得回尤梦盈的同情。到是三夫人显得从容不迫,坦然戴上了刑具,然后对向艳道:“平日里矮人一头也就罢了,别到临死还让人瞧不起。”
向艳闻言一愣,两名武士趁机为她穿好甲胄。一阵锥心刺骨的剧痛传来,那甲胄越收越紧,一片片钢刀绞入其皮肉中,弄得向艳惨叫连连,到后来几近声嘶力竭。三夫人所受的痛苦,较向艳更盛,但她却紧咬牙关,一言不发。两名武士一个紧抓其手,一个不断用铁锤将一枚枚钢钉敲入其指尖,此中痛苦实非言语所能表达。尽管痛得冷汗涔涔而下,三夫人始终一声不哼,直到昏死过去。
尤梦盈正瞧得高兴,忽有武士来报道:“启禀夫人,有大队禁军正朝山上冲来。另在后山发现大批江湖人物,只怕也是不安好心。”尤梦盈吃惊道:“来得好快。”宋终冷哼道:“来多少杀多少便是,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