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婷坐在山头上,仰望着苍穹,静静地等待丈夫回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有人说道:“师妹别来无恙,做师兄的可是日思夜想,总盼望师妹能活着,天可怜见,到叫美梦成真了。”
公孙婷回头一看,见是个身穿石青色长袍的青年,正目露柔情地盯着自己。这人的相貌公孙婷实在太熟悉了,可谓深埋心底挥之不去。那便是从小一起长大,向来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大师兄何志宇。
何志宇见公孙婷容颜衰老,再不似昔日的光鲜靓丽,仿佛老了十岁般,不由微微一愣,于是问道:“师妹,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公孙婷猛然想起在岳阳楼里所见之人,原来便是何志宇,当即明白了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眼前。想起自己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全拜眼前这位好师兄所赐,真恨不得当场痛斥一顿。可惜说不出话来,公孙婷只得拔出“蝉翼剑”,就地划了道直线,以示和何志宇恩断义绝。
何志宇见状笑道:“师妹一向宽宏大量,今个怎么编排起师哥的不是来了?”说着向前走了几步,接着道:“把三弟推下悬崖,是师哥的不是,你原也该记恨。可是做师哥的那也是没法子,谁叫我老子是熊天霸呢!”
亲口听到何志宇承认,公孙婷还是心疼不已,不由呆呆地瞧着曾经的师兄,竟是满目苍夷。何志宇继续道:“你也不必吃惊。当年我到你家门前要饭,师父见我可怜,便赏我饭吃,无意间却发现我筋骨上佳,便开山门收我为徒。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爹安排的,说穿了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公孙婷想哭又哭不出,只得颓然坐在地上,仰望着苍穹。当年的一幕幕,不断出现在其脑海里。何志宇又道:“师妹,你知我对你的心意,却去喜欢江永清那小子,你想师哥心里会好受吗?”公孙婷茫然地看着何志宇,心想:“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却从来没往那处想过。”
何志宇面色一寒,忽然恶狠狠道:“所以我安排秦风带姓江的进妓院,还要你亲眼看到;所以我要在他那秃驴爹为他疗伤时偷袭;所以我要在江寒玉窗外揭露他的身世;所以我要把他推下悬崖。因为这一切的初衷,都是因为你选择了他而不是我。”
此话一出,公孙婷惊得合不拢嘴,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志宇狼笑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哑巴了不成?你说你爱江永清,却让他受尽折磨,难道这就是你爱他的本意吗?”
公孙婷潸然泪下,欲哭无声。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而给丈夫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旋即又想起人家唐宓多番救助江永清,远比自己强多了,心下便更加不是滋味。
何志宇仰天大笑,得意洋洋道:“当你付出所有的爱时,却发现带给自己恋人的竟然不是甜蜜,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如今作何感想?也说来给师哥分享分享,别一个人噎着啊!”
公孙婷泪眼望天,扪心自问道:“难道这就是做妻子的本份吗?他为我付出那么多,而我却不断给他造成伤害,转到不如唐姑娘待他好,我留下还有何意义呢?”她念及此处,正欲挥剑自刎,却忽感胃里翻腾,有种呕吐的冲动,不由想起云鹤子的话,于是暗叹道:“若非我肚子里有……”
何志宇趁其不备,突然出手点了公孙婷穴道,随即冷笑道:“若换了当年的你,我说不得就收做小妾了,可现如今你已毫无姿色,师兄也没了那个兴趣。但若让你就此死去,却也太便宜了你夫妇。岂不闻生离远比死别来得揪心。啊?哈哈……”谁知一块石头忽然砸来,阻断了何志宇的笑声。跟着便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骂道:“姓何的乌龟王八蛋,不许欺负我婷姐姐。”
“又是你这阴魂不散的小王八蛋,老子今天非活剥了你不可。”何志宇闻言大怒,当即夹起公孙婷,往发声处冲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由草丛中钻出,撒腿便跑,嘴里还唱道:“瘸腿的笨牛满坡跑,不会耕地只会吃草。好座青山变粪山,小心脚下屎一滩。啊!好香的便便,好甜的便便,笨牛快来舔一舔。”
何志宇怒不可揭,一路奋足狂追,熟料一脚踏在草丛中,只觉脚下甚是滑溜,跟着一股恶臭传来。他低头一看,见自己正好踩在一泡热腾腾的屎上,气得当场哇哇乱叫,自是更加记恨孙大圣。
江永清陪唐宓兜得尽了兴,这才骑黄鹤返回小山头,可是却没见到公孙婷的影子,只在地上看见一道深深的剑痕。江永清不由慌了神,忙长声唤道:“婷儿,婷儿……”可惜空山寂寂,哪里有人回应。
唐宓不知是喜是怜,心里一时怪怪的,又见草地上足迹凌乱,于是道:“八成来了什么厉害角色,你老婆抵敌不住,又等你不来,于是跑了。咱们分开找找,不管情况如何,三日后还在岳阳楼碰面便是。”
江永清忧心如焚,忙道:“好,就这么办吧!”说着骑上黄鹤,往南面飞去。唐宓看着江永清远去,咕叨道:“也不见你对我这么紧张。哼!没良心的。”说着往西面寻去,正巧路过那有屎的草丛,闻到一股臭味,又见那屎新鲜,象刚被踩过,足迹正好向着西面,于是一路追了下去。
经过一日一夜的跟踪,唐宓在一个叫仙溪的小镇发现了何志宇等人的踪迹。她因忌惮何志宇武功高超,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一路跟踪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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