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路就在眼前了。
一切法术神通在这血海中使出来,都是如游泳一般,最多也只是变快一些而已。可是明明就在不远处的水中倒影,却如会随着血1ang逐走,让南落始终无法靠近,距离一直那么样,不远不近,直似成了永恒。
直到有一天,那倒影突然不动了,南落迅的靠近,随之哗的一声,竟是钻出了血河。只见孟紫衣正坐在三生石上浅笑盈盈看着自己,腾身而起,身上不沾半点鲜血的落到孟紫衣身旁。还未开口便听她说道:“自你入血海那一天起,已经过去了三十三年。”
南落看着孟紫衣,看着她那月牙儿般的眼睛,说道:“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或许,过一百年都还回不来。”
孟紫衣只是笑了笑没有接南落的话,随之说道:“你还记得被你杀的yu虚十二门徒,金鏊岛内外八弟子吗?”
南落疑惑的点头,问道:“怎么?”紧接着又说道:“是不是他们都在这轮回之中了。”孟紫衣点了点头笑道:“你到是聪明了一回。”
南落却是突然盯着孟紫衣的头皱眉说道:“你的头怎么有一束灰白的呢?”
孟紫衣手快的一抚自己头笑道:“哪里啊。”随之抓起自己的头在眼前看着。微厥着嘴说道:“哪里有啊,黑亮黑亮的啊,你在咒我是不。”
南落并没有一丝笑容,只是紧紧的看着孟紫衣的眼睛。他可不信自己会看花眼,刚刚分明是看到一束灰白色的头的,本不觉什么,只是有些奇怪而已。可是那灰白头在孟紫衣一抚间就消失了。这倒让南落真正的疑惑起来,不过看孟紫衣否认了,也就没有再问。这时又听她说道:“三十三年,你变了许多了。”
南落不再面对着她,而是转过身来看着那血花翻腾的血河。孟紫衣话并不停,又说道:“你的实力,在三十三年前我就已经捉摸不透了,一直想问你,当年从钟山下走出的那道执念,怎么就能将yu虚十二门人,与金鏊岛内外八大弟子杀了呢?”
南落微微一顿,便说道:“我的师尊是昆仑山太极宫的通玄天师,这你是知道。他与yu虚宫元始与金鏊岛通天是道友,时常论道谈玄,而且修的都是元神之法。不过,即便是如此,其中巧妙也各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千差万别。你做为道门之外的人自然不可能知道。”
“若说这洪荒之中,哪种神通最为强大,哪类秘法最能让人防不胜防,这恐怕无人能说的清楚。但要说到洪荒之中哪一种法门最适合传承,这就非道门的元神之法莫属了。无论是巫族还是妖族,他们的神通固然强大,但是传承条件都太过苛刻,如我所料不差的话,千百年后,世间将不再有巫妖,天下将尽是练气之人。”
孟紫衣并不说话,只是坐在那三生石上,不停的抚着垂在胸前的秀,眉头轻皱。
南落像是陷入了某种臆想之中,声音像是染上了一种恢宏的色彩。
“一个生灵,自来到这世间的那一刻起,便已然有了思想。只要有思想,就会有行为。一开始的行为或者可以称之为生命的本能,但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因为生命延续,而对于这世间产生的伤害。随着生灵的成长,思想也就越来越复杂,这些思想自然就影响着着每一个生灵的心xing成长,影响着他们的修为高低。”
南落微微顿了顿,但是此时的天地都像是静了下来,万物众生都似是在聆听着他的述说。
“这些思想归根到底无非是三种念头,一善、一恶、一执。这三种念头jiao织在一起,cao控着一个人的行为,对一个人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越是修为高深的人,影响越大。在钟下山百年之时,我就在想,如果一个人能够完全将这三种念头分开,或者完全掌控的话。那么这人一定能够得以脱,圣道之路便若在脚下,抬步可行。”
孟紫衣突然说道:“难道你的那道心念,就是这样幻生出来的?”
“没错,那就是我当时的杀念所化,附于剑上,却比我当时的本身还要强大,由此可见,这条路是能行的。不过,到底是并不成熟的法门,可以说是成功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成功之处便在于证明了那条路确实可行,失败之处在于杀念散去之时,那幻生出的人也散了。”
孟紫衣原本抚着丝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拍身下的三生石,顿时有白雾弥漫这一片空间。同时之间,又看到坐在三生石上的孟紫衣双手在白雾之中画出数道符纹,符纹隐没于白雾之中。这一方空间便徒然寂静下来,仿佛已经脱离了天地。
南落像是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虚空的变化,站立在那里的身体一点变化都没有,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孟紫衣快的说道:“你这分明是一条成就圣道之路,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南落微微侧过头来,笑了笑道:“这路可不好走,说出来怎么了。”
“说出来了,就被别人听到了,你应该知道自太一与帝俊两人踏入圣道后,天地间没有一人再踏出那一步。而太一与帝俊的方法,各有偶然xing和特殊xing,并不能成为他人踏入圣道的方法和经验。可是你刚才讲的,分明是一种极其可能成功的成圣之路。你不应该讲出来的。”孟紫衣又急又快的说着,她看着南落那仿佛后知后觉的样子,心中竟是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怒气。
只见南落在听了孟紫衣的话后,突然笑了起来。也不知是笑孟紫衣的生气,还是笑别的什么。在他笑声停下之时,便听他说道:“其实我是故意说出来给他们听的,有人帮着证明这条圣路正确与否,又有什么不好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