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本想守夜,只不过她那小身板体力有限,大年三十疯了一天,晚上又是放烟火又是聚餐,兴奋过头,没有到子时便睡了去。
待到苏月睡熟了,郑启将那些下人都放去了前院,让他们自个去吃酒玩耍。
谢珏带头,一行人在院子中间起了一个祭台。
默默的行了拜祭仪式。
仪式完后,拆了祭台,又架起了大锅煮饺子。
古先生摸着腰间的玉佩,看着那些年轻小伙子们吃得高兴又热闹,却一个个的都尽量不大声说话。
不觉微微笑了一下。
谢珏坐到了古先生身边,递了一盘子的水饺给他。
古先生慌忙起身,想要施礼,又被谢珏给拉了下来,将盘子放他手里,笑道:“先生莫要如此多礼。”
古先生应了一声,转头看着那些侍卫又欣慰的吁了口气。
谢珏也微翘了一下唇角。
这些人一来,苏月便发玉佩,每个人发的还不同,各自有讲究。
弄的郑发都不干了,非要将郑启转交的那个交回给苏月,再由苏月念叨着那些吉祥话再送给他。
(郑启不出声,默默的递上,然后还瞪了谢七一眼)
不过一千贯的东西,因有了苏月的心意在里面,便成了他们的无价之宝。
“少爷,接下来,怎么做?”古先生摩着那玉佩,轻声问道。
谢珏夹了个饺子放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这两个多月,有了钱,他们做的事可不少。
海滩连带着周围的渔村买了三处,又在离海岸线还有一百多里地的偏僻之地买了方圆五十里的无人山林,现在容山正带着人在修建秘密山庄。
茶山已经买好了一千二百亩,那本是两个大茶园,因为主家有变动,所以同时卖出来,那地方在崇安县,离建州北苑茶山有几十里距离,主家又着急要现钱,价格倒是很好。
龚管事在泉州也买了不少产业,不光有宅子,还有田地山林和铺子。
而在杭州这里,跟着李想的船一起回来的货,因为新奇讨巧,很是卖了高价。
就蔷薇水和那些珊瑚犀象珍珠等物,就卖了足足一百万贯。
有些苏月喜欢的好物,他便干脆不卖了,都卸了放在后面的库房。
李想的田庄和山林都转给了他,不过却没有收他的钱,而是在冲抵了那两万斤香料后,又给了他六十万贯交子。
他便自个找了几个中人,在杭州城里又买了一些宅子和铺子。
可便是如此,他手上还是有不少钱。
“出了元宵,还要辛苦先生。”想了想,谢珏道:“再买一处地势险要的无人之处,调教出一些人出来。”
古先生手一顿,眼中冒出了精光,侧头看着谢珏。
“我记得当年海战,舅舅战死后,他有些下属不服朝廷不给舅舅论功,直接离开了福建水军,可以去打探一下,那些人现在何处?”谢珏淡声道。
古先生眼中精光更甚。
“等过了正月,我和月儿会往茶山走。”谢珏又夹了个饺子,先看了看(好丑一定是苏月的杰作),满意的丢进嘴里,缓缓的道:“郑启郑发留在杭州,李爷说过,开春之后,官府会有一批官庄出卖,卖多少,你们都买下来,而且,再打探一下,可有桑林或者织坊出售,不管多贵,都买下来。”
郑启端了个盘子蹲在了旁边,嗯了一声。
其余的侍卫也自动的端了盘子蹲过来,恰好在坐在椅子上的谢珏身边蹲成了一圈。
谢七想挤都没挤得进去,只能端着一盘好丑的饺子,靠在树干上听着。
“洛陆,你回去告诉龚管事和你哥,泉州附近的产业就那么多可以了,想法子跟李爷一样,在内港弄个我们自己的码头,再修建一些仓库,还有,想法子买一个造船厂,船厂买下之后,严禁外人进入,我会给你一个新图纸,按照那张图纸,打造两艘新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