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瑾明回去后,苏景天回头见苏月还怯生生的站在后面,心下一软,道:“你也先去休息吧。”
苏月道了声是,走到门口又回头道:“父亲亦要早点休息,如今父亲是侯爷,这满府之人都靠着父亲,但是父亲也要以自个的身体为重。”
她眼眶还透着红色,委屈都未消失,便满是对他的关心和依恋。
苏景天只觉得心里又暖又软,对她挥挥手道:“放心,父亲能顾好自己,倒是你,自个小心些,祖母那,暂时先别去了。”
苏月脸上露出了不解,道:“可,那是祖母。”
苏景天叹了口气,女儿是心好,一心想去认亲,可自己母亲他是再知道不过的。
那可是个连老侯爷都敢闹的人物。
现在被剥了诰命,还被禁足,这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净,心里肯定恨死了苏月。
苏月要过去,那不是自个找罪嘛。
这女儿这么贴心,他怎么忍心呢。
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要不是元初当年相救,那有现在的皇帝(也没有你!),皇帝是个心善之人,必然要报这个恩的。
自己母亲要是做过了,以今天皇帝的强硬来看,那可就不是剥母亲一人诰命了。
对了,还有蒋氏
再怎么夫妻感情好,生了三个孩子,可也不能为了她,丢了祖宗的爵位。
看着苏景天脸上神色变换,苏月大致能猜到他的心里想法。
果然,这人跟老侯爷一样,都是个自私自利的。
只要跟爵位和自己的前途挂上,什么都可以放弃。
一个蒋氏算什么。
亲生孩子,一样可以随时丢弃。
只不过这辈子,你要丢弃的,就是另外的那三个了。
苏景天脑袋转悠了很多,见苏月还是带了不安的看着他,忙道:“你今日也吓着,便告病吧,先休息个几日再说。”
有这几天时间,也足够大嫂说服母亲了。
怎么着,都不能再得罪皇帝了。
苏月福了一礼,柔声道了声好,带着薄荷往外走。
走到门口,苏月看向了蒋氏所在的方向,微微勾了下唇角,然后朝东院走去。
她跟苏景天说没地方住,其实那些婆子都已经自己去打扫了。
东院虽然朝向不是最好,但是因为在后面,和前头主院还隔了一个小花园,倒是像一个独立出来的院子,还有一个小门通向花园,可以自由进出。
对现在的她来说,最合适不过。
正屋婆子已经打扫出来,丁香正在铺床。
她们过来之时,何公公让将那边院子的被褥等物都打包装箱过来,现在侯府没人管她们,只要把自个箱子打开,便也能铺陈睡觉。
苏月让薄荷将首饰箱子放好后,便坐在了桌前,打开了首饰箱子下面的那一层。
那里面,放了一叠小面额的交子。
薄荷那些天出去,当然不是只听八卦找中人。
而是去找了车凌,让车凌将那些交子给兑换成新的(交子有发行期限,过期无效),兑换好的,便先放在车凌那,只拿了两千贯散的回来。
(连中人都是车凌先找的)
苏月拿出了二十贯的交子,递给了丁香道:“去,给那些婆子,今儿做的不错,荣婆子赏三贯,李婆子孙婆子两贯,其余一人一贯,多余的,给她们分了,以后买酒喝,但是这几天,给我盯好了。”
丁香应了一声,拿了交子出去。
见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了,薄荷才将那上锁的小箱子从大箱子里拿出去,轻声道:“姑娘,这个放哪?”
苏月让她带交子出去,是拿这个箱子装着的,她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里面到底放了多少交子。
车凌拿出去的时候,她还特意避开了。
现在箱子里好似又多了东西,她也不想问。
反正她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姑娘,听姑娘的话,办好姑娘交代的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