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景天面带喜色急匆匆的走了。
大夫人坐在窗前,冷冷的笑了起来。
那位蔡姑奶奶,在老侯爷简单跟她透漏一点后,她也打发人去了解了一下。
那一位,可真不是简单人物。
她先头的夫家也是河东那边的望族,因她出嫁的时候,蔡相还没有得势,不过一个小官,而她的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小吏,所以,嫁的夫君是那家里的庶子。
听闻长得极俊俏,蔡姑奶奶嫁过去之前,就有好些通房和相好(白贴的),还已经有了一个庶子。
可随着蔡相起势,那些个通房一个个的没了,相好们也没有一个好下场,那庶子连同后面的庶子女们也都夭折。
到得那夫君做了县令之时,后院里面是干干净净,丫头一个个的比蔡姑奶奶更丑不说,连畜生都没有母的。
而且,那县令急病而死(大夫人怀疑是被憋死的)后,因为无子,族里有人要收回那县令的家产,结果却败给了蔡姑奶奶。
三年孝期一满,蔡姑奶奶便带着嫁妆还有那夫君留下的大笔财产,回到了蔡府。
这样一个人,要真嫁进了侯府,别说蒋氏,老夫人和三夫人都讨不到好去。
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侯府得鸡飞狗跳。
这么一想,大夫人便回头让人去喊了苏瑾瑜来。
“地方已经找好了,林富正带着人在打扫,咱们再派些人过去,若是简陋些也能将就,两日应该可以了。”苏瑾瑜对椅子上一坐,不等大夫人说便道。
如果以前他还以为老夫人最喜欢他这个嫡长孙,那么见到那个分家条例,他便什么念想都没了。
父亲是有私房,可那是父亲拿自己命换的。
而且,依照二叔三叔只花不赚的势头,侯府能保持现状,能还留有那么多财产,父亲也功不可没。
可父亲一死,这祖母和叔叔便这么作践他们
大夫人点点头道:“简陋就简陋些,咱们也就这么几口人,住下来再慢慢整理就是。”
新买的屋子要想住人怎么都要收拾个一两个月,四房五房是在老侯爷身体不好后便开始做准备。
可是她却是没有想到老侯爷去得那么快,而老夫人那么无情。
“那琴姨娘雪姨娘她们?”苏瑾瑜想了一下还是问道。
苏大爷是个事业心重的,对女色上不大上心,而且和大夫人感情很深,不过,后院还是有两个姨娘,一个是自小跟着的通房丫头,生了二公子苏瑾琮升为的琴姨娘,一个是外头送的美女,收用之后升了做雪姨娘。
“琴姨娘那性子还是留下吧,老二虽然愚笨点,但是心性还可以,以后也能助你一臂之力,雪姨娘,给点钱放出去吧。”大夫人想了想道。
琴姨娘是个老实的,当年苏大爷喝醉了酒,把她当做大夫人给拖上了床,她事后便自个去了偏院,再没有靠近苏大爷,生了儿子,也马上送到了大夫人跟前养着,自己只低眉顺目的伺候着大夫人。
以后寡居的日子,有她说说话,也是不错。
而雪姨娘那种专门调教了伺候男人的人,怎么可能耐得住寂寞,不如放出去,也得个人情。
苏瑾瑜点点头,他本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先头你二叔来了。”大夫人冷笑了一下,将自己跟苏景天说的话说给了苏瑾瑜听。
苏瑾瑜微蹙着眉头道:“这段时间府里这么多事,如果二叔现在想趁着热孝娶亲,怕是又要被人说道了。”
这先有抛弃苏月母亲的事,再有蒋氏一事。
再怎么说,这蒋氏也是和他夫妻十几年,现在马上新人换旧人。
也太薄情寡义。
怎么着,都要等过了祖父的孝期才好啊。
大夫人冷笑道:“要等你祖父的孝期过去,至少得二十一个月才能议亲,别说蔡家那位等不等得起,你二叔也不想干坐着,做个闲散侯爷。”
苏瑾瑜愣道:“可祖父孝期,便是身有职位,也要丁忧三年,二叔原先并无职位”
话音一顿,苏瑾瑜想明白了。
正是因为并无职位,所以才心急啊,想着有皇帝伴读的情分,再加上蔡相的帮忙,便可以让皇帝夺情(就是不让大臣丁忧),直接给安排职位。
宫变之后,禁卫军里可空出了不少位置,这个时候能上,便能得到一个油水丰厚的实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