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出不超过六百贯,其他不足部分各房自出便是。当年我几位嫡姑娘出嫁王家公账也只支了六百贯,其余的嫁妆都是祖父祖母补添进去的,所以到后来轮到我那位庶姑娘出嫁时却只有四百贯的嫁妆,因祖父未私下添置奁具,而妾祖母没甚私财也只送了一箱首饰而已。”
价值四百贯的嫁妆对于王家的身份来说也出得太少了吧。子菱听得摇头,这会了然道:“所以说,轮到你家妹妹出嫁,也最多不过有四百贯的钱两做嫁妆。”
子菱又好奇一问:“不知你嫡母和父亲是否会为你的妹妹准备嫁妆。”
王青云哑口失笑道:“嫡母怎么会给我家妹妹准备甚嫁妆,如今我且只希望嫡母能为妹妹选一门好亲事就是万幸之事,至于我的父亲...”
王青云摇头不再细说,子菱也是明白他的意思,子菱到府上已有些日子,早已听说王家二爷虽是朝中官员,但为人极吝啬贪财之人,就连官家身份的大媳妇带来的嫁妆,他且都要以帮着三郞走通官路,刮走了一些奁具。所以要他为唯一的女儿出更多的嫁妆钱,可能性却也很小。
子菱不免为这二房里唯一的女儿感觉可怜,纵然有着官家千金的名,却无官家千金的实。与自己这个被囚在高院里的鸟却是差不了多少。在这里生活的越久对于子菱来说越有种郁闷压抑的感觉,不只行动不得自由,就连着自己这个小院里的许多人事,也有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子菱忍不住去期盼着有一日王家分了家,自己与四郞能单过,那时自是海阔天空凭鸟飞。
第二日子菱一起早,见着一院里女使有几位睡眼惺松的模样,更有玉钏与桃红边抹着窗门,脑袋一磕一磕的,明显便是睡眠不足。
“记住了吗?”子菱随口一问。
秋香点了点头,旁边夏香扯了扯秋香的袖子,小声问道:“娘子说要记住甚?”
秋香笑得极烂灿,小声道:“自是记住这院里想掌灯的姐妹。”她且心中有些惊诧,原来以为只玉钏、银钏、桃红想要接近王青云,却不想娘子抛出个诱饵,才发现原来平日这些不吭不响的人也是有一二位很有“上进”心。
子菱对旁边的银姐道:“今日我怎么见大家做事没个精神,你且要盯着点她们干活才是。”又扫过院里众人问道:“银钏怎没见着?”
银姐道:“刚还见着她。”话语刚落下,便见银钏进了院,看着比其他人有精神得多,还未等她走近请安,子菱就闻着她一身的薄荷味。
“怎一股薄荷味?”银姐有些受不了这股子冲鼻的味道,捂着鼻子问道。
银钏垂头小声道:“这些日子蚊虫极多,所以才在身上挂了薄荷驱走蚊虫。”
子菱上下打量着银钏,见对方脸上和唇抹了层胭脂,掩盖住了疲惫之色,笑了笑道:“银钏也是个做事极细的人。”说罢便走了,今日要回骆家,子菱不想多与她们多说话,坏了自家的心情。
子菱带着春香、夏香出了院,而秋香今日是被留在院里守家,这位时候她眼珠一转望了一眼旁边的玉钏与桃红,又见银姐走开了,但小声对银钏道:“我家娘子本来是想让你当掌灯女使,可想你已是提成二等女使,再让你做三等的活且是太过委屈了。”
银钏自是又惊又喜,忙道:“为娘子分忧怎说是委屈。”
秋香叹道:“早知银钏姐姐不计较这些,我就应劝娘子直接派你掌灯。”
银钏将秋香拉到一边,小心问道:“如今你且帮我在娘子耳边说些好话吧。”
秋香摇头小声道:“既然将些事交到银姐手里,娘子就不会再过问的。依着我看你、玉钏、桃红三人是最有可能,如今就看谁能夜里撑得住。”
银钏忐忑不安道:“难不成还要比试谁夜里睡不着觉。”
秋香嘴角微扬,道:“也许吧。指不定就在这二三天的时间便选出来了,反正在我看来,横竖熬上个二三夜,实在无聊做些女红也是能撑得过的。”
看着秋香回屋,银钏有了对方的提点,心里自兴奋加担心。
玉钏虽是眼下困意十足,但头脑却是十足清醒,将银钏与秋香说悄悄话的情况看在眼里,见银钏这会独一人,忙拉她到了暗处追问二人私下说的话。
银钏自是左顾右盼,未老实多说,玉钏见着对方死不松口,自是愤愤不平道:“待以后看我怎收拾你。”
银钏用怜惜的目光打量着在她看来十分无貌无脑的玉钏,“你且今日记得将余下的五匹绢布全部染了色,如今太阳大好,正可晒布。我一会可是要仔细检查的。”
玉钏气得浑身发颤,指着银钏道:“你竟然敢吩咐我做事。”
银钏挺直背,不紧不慢道:“若你不愿意做事,我直接回了娘子。想来王家养几个吃饭的闲人却也是养得起的,就不知娘子愿不愿意养了。”说完银钏扭头就走,正与桃红四目相对,发现对方一直在观察着自家,狠瞪了一眼对方,便匆匆离开。
桃红见着银钏离开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