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祟祟的进入杜玉林的小别墅。
杜玉林见到此人来了,松了一口气,却责备的说道,“怎么到现在才来?”
矮小身影自然是大明军情司的下属情报人员,名叫沈威,解释道,“现在福康安担任四川总督,市面上戒严了许多,之前根本无法进城,本人自然只能趁着夜深才能赶来。”
杜玉林压抑住自己的焦急,“我的意思是,你们从上次到现在,联系的间隔太长了,就不担心夜长梦多啊?”
沈威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的情报上传再回复,流程总归是要有的。一整套流程,经常都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不过,我们大明对于杜大人可是十分重视的,你看只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有回复了。”
杜玉林有些急切,“哦,大明既然对于本人比较重视,那许诺了什么职位给本官?”
沈威回答,“湖南巡抚。”
“为什么不是四川巡抚?”杜玉林疑问道。
沈威对杜玉林贪婪的嘴脸十分鄙视,眼角微抬,却很快隐藏了下来,解释道,“大人身居高位,应该明白此中的道理。”
杜玉林点头,“你倒是会说话,是这个理儿。”杜玉林觉得来自北京的儿化音十分有范,给人高人一等的感觉,只要有机会,就必然来个什么“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明对于成都有什么进攻计划吗?”
“有。即将清明节,城内再戒严,也必须让老百姓过个节日,到时候走亲访友络绎不绝,我们可以趁机行事。”
杜玉林颔首,“尔等顾虑的倒是周详。”
沈威补充道,“我们预计在节日当天晚上子时出兵。”
“嗯,我已经与守备西城门的绿营守备陈庆联系好了,那一段时间他正好戍守西城门,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
“陈庆稳妥吗?”沈威有些不放心。
杜玉林拍着胸脯,“绝无问题,他是一名普通的汉人,没什么后台,五十几岁的人了,还是一名守备,怎能甘心,我一说他就心动了,表示愿意投靠大明。”
沈威点头,“继续把握这些反正人员的动态”向外走去,身影慢慢为黑暗淹没。
杜玉林对于一个密探都敢以吩咐的语气与自己说话,十分不满,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却不敢表示出来,“等老子当了巡抚,看我怎么收拾你。”却没有想过,军情人员根本与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再记恨人家也不能懂人家分毫。
夜色已深,沈威走时已经是寅时,但是杜玉林却迟迟不能入睡。一会想到自己成就大事,主政一方,作威作福,好不得意;一会又是想到自己举事失败,惨遭凌迟,被吓得一激灵从床上跳起,倒是将已经入睡的小妾吓了个半死。
时间在杜玉林既快又慢的感觉中,终于到了清明节。
夜半时分,杜玉林亲自来到成都西城门,打算与陈庆一道,打开城门。杜玉林焦急的看着手腕上新买的手表,秒针在滴滴答答的响着,就如同杜玉林焦急的心情。终于,到了与大明约定好的时间,寅时一刻,陈庆手下的士兵点起了火把,一片嘈杂中,打开城门。
接着,悄悄潜伏到城门附近的大明军队也开始入城。
杜玉林终于放下心来,城门都已被打开,似乎大势已定了,十分欣喜的看向陈庆,“陈守备,我们的大事成了。”
陈庆的脸色在灯火的照耀下却显得十分狰狞,“是啊,我的大事终于成了。”
却转而下令,“将这些投靠南蛮的叛徒都给我抓起来。”
士兵得令,将杜玉林及身边的一众叛变官员及家属捆绑了起来。
杜玉林等人大惊,“陈守备,你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陈庆狞笑着,“你们这群蠢货,还想在福大人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想想你们有这个脑子吗?实话告诉你吧,福大人早就知道你们的打算了,却故作不知,你说是什么意思?”
杜玉林面色惨白,喃喃说道,“早就让大明人准备的,早就让他们准备的,他们就是拖延,拖延,结果,结果却误了我的性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