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哭声渐渐小了。
待九夫人平静下来,陆修川和颜悦色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九夫人想了片刻,道:“我爹年轻的时候是个江湖郎中,走街串巷替人看病,我娘跟着他四处漂泊,生活清苦,却也幸福。后来,我爹在陆村把过一个喜脉,没想到这个喜脉让我们全家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陆修川似乎听懂了,他想了一会儿,道:“你爹叫什么名字?”
“李金山!”
“哦,是他。四十年前,他来陆村给大夫人把过脉,那时候我还小,不过印象很深。然后呢,出了什么事?”陆修川问道。
“我爹回家后,带着我娘和两个哥哥连夜逃走,一头扎进了深山老林,一躲就是二十年。我十岁那年的冬天,爹娘带着我们兄妹三人到奉天去探望外婆,住在了舅舅家。没想到大年三十的夜里,突然来了几个土匪模样的人闯进了舅舅家里,将我爹、我娘和两个哥哥以及舅舅一家、姥姥一家全部杀害,混乱中我娘把我塞进了舅舅家的一口米缸,逃过一劫。我娘虽然伤的很重,但却没死,只是昏了过去,听到我的哭声后,醒了过来,用最后的力气告诉我,仇人是陆村陆家。原来当年我爹在南陆村为陆家大夫人把脉,是个喜脉,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回来的路上,陆家总管无意中说大夫人嫁入陆家已经一个月了,我爹当时就知道不好,所以立刻带着家人逃跑了。没想到陆家人最后还是没放过他,追杀了他二十年。我娘说完也死了,这个世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处可去,于是我沿街流浪,十六岁那年被人贩子拐骗到了陆村卖给了翠红院,翠红院又把我卖到了陆家。这或许就是老天的安排,或许就是命。我一直也不敢说,更没有勇气替死去的亲人报仇。可是,现在不一样,我马上也要当娘了,我要保护我的孩子!”
陆修川听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四十年前,大夫人怀孕,陆鹏程吩咐人在北陆村请了两个郎中进村把脉。陆家有规定,喜脉必须请外人来看,一来是想让外面的人知道,陆家人丁兴旺;二来也为了避免内部人捣鬼,引起子嗣不纯。两个郎中全部诊出喜脉,举族欢庆,却没有人问过月份。后来龙轩出生,有人曾怀疑过月份不足,但是因为陆鹏程一直说龙轩属于早产,就再也无人敢问。四十年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龙轩的身世极为可疑。虽然陆修川当时只是一个旁观者,但是一切却都看在眼里。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大夫人已死、接生婆也死了,连龙轩都死了,现在即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又能怎样,陆鹏程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
九夫人见陆修川面露难色,低声道:“四十年了,很多事都已经死无对症,可是有一件事,你不要忘了,就是大夫人绝不是死于难产!”
九夫人的一句话,令陆修川突然间茅塞顿开,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来,他捧起九夫人的脸疯狂的亲吻起来,紧接着一个翻身压在了九夫人的身上。
“讨厌,你轻点,别压坏了你儿子!”九夫人娇滴滴的喊道。
牛一刀脸颊绯红,立刻挪开目光,听着里面两个人翻云覆雨,娇喘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