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若是老爷或少爷回乡,定会在中元节回来祭祖,所以每年的中元节,我都会在祖墓等着,却从没见到有人来过。”
陈氏的脸刷的一白,越琢磨越不对劲,明明每个十年牛青山或牛犇都会千里迢迢回乡祭祖,一去半年有余,甚至一年光阴,怎么会从未到过祖墓?那他们去哪了,为什么回来从没有说过?
陈氏和张顺两人沉默无语,坐在一旁的牛千刀忍不住道:“上一次爹回来是光绪二十五年,还差点带着我一块回来。爹一去半年多,回来还带了不少老家的特产,那些东西不会有假,也是别的地方买不到的,爹应该回来过。”
张顺的脸腾的一红,道:“这事我肯定不能撒谎,我张顺老是老了,可是还不糊涂,回来了就是回来了,没回来就是没回来,没必要撒谎。”
牛千刀没想到自己一番话惹恼了张顺,急忙起身,赔礼道:“爷爷莫怪,孙儿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或许我爹回来的时候,错过了中元节,也就没去祭祖也是可能的。”
张顺气得胡子撅的老高,也不搭理牛千刀。
陈氏打圆场道:“张顺你别生气,这孩子耿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光绪二十五年,光绪十五年,光绪五年,同治八年,都是牛犇自己回来的,咸丰十一年是青山和牛犇一同回来的,再往前是青山一个人回来的。他们确实离开京城,一走就是一年半载,回来的时候,老家什么样子,都有些什么人,说得头头是道,带回来的东西也是咱文曲镇这儿特有的,若是说没能赶上中元节到家,可能性不大,即便是有,也不应该四十年来都是如此,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或许我们都被骗了。”
“被谁……”牛千刀本想问被谁骗了,可是一琢磨便明白,奶奶的意思是一家人都被爷爷和父亲骗了。
“老爷和公子既然回来了,却又没有祭祖,那他们去哪了?”张顺问道。
“这个我也想知道。”陈氏叹了口气道。
张顺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道:“老爷哪一年没的?”
陈氏侧目看了一眼张顺,沉吟半晌,道:“同治十三年。”
张顺大瞪着眼睛,掰着手指算了算,惊道:“那就对了,正是从那一年开始才出的这怪事。”
“什么怪事?”陈氏急忙问道。
“这事说来,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张顺长叹一声,道:“同治十三年冬天,我听从京城回来的人说老爷子不在了,当时十分心痛,于是在祖墓中给老爷子修了一座空坟,逢年过节也好有地方祭拜。谁知光绪元年的中元节,等我去老爷子坟头祭拜的时候,突然发现,墓碑前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青石,青石下压着什么东西。等我掀开青石去拿的时候,才发现竟是一块绿斑人皮。”